“你知道为什么黑夜会有月光吗？”顾燃的声音从霍晟头顶传来。
“你这不有病吗，这是地球引力和。。。”
“不是这些。”顾燃轻轻的捏了捏霍晟的手，然后继续道，“因为黑暗里总会有一道光，让我们可以坚持自己的方向。”
“你是我的光吗？”那时的霍晟心理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顺着顾燃将话题进行下去。
“是，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在黑暗中。”那时的顾燃以为，他是霍晟唯一的依靠。。。。
回忆有多甜，现实就有多苦，霍晟翻到后半夜都没有睡着，他无聊的刷着朋友圈，竟然看到赵择阳还在外面浪。
“您这是在家追忆似水年华，还是在外面彩旗飘飘呢，正在进行时？”霍晟给赵择阳发了一条信息，也没有指望他很快回。
可周择阳就是秒回了，“ING，你怎么回事，这点不睡，在哪个国家了，怎么不提前告我。”
“没走，还在国内。”霍晟如实回复。
赵择阳一个电话打过来，没等霍晟开口，便问，“怎么回事你，你平时乖宝宝一个，十点上床睡觉，八点起床，今天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哪呢，都谁？”霍晟岔开话题，总不能说，他思春思的吧。
“nine-ten，新开的酒吧，你来吗？”
“都谁？”霍晟说着，已经起来开始找衣服了。
“看你，你想有人陪，哥哥给你找，男女相貌身材任选。你不想有外人，分分钟他们全滚蛋。”
“让他们散了吧，地址给我。”
“好您了。。。”
霍晟到的时候，赵择阳一人正躲在角落里打游戏。
“你坐，我先打完这局。”赵择阳没抬头，冲着霍晟扬扬下巴。
“恩。”霍晟也坐进黑暗里，抄了桌上一 瓶啤酒，自己喝了起来。
他们坐的角落很特别，从外面看正好被亮光的阴影盖住，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但从里面，却能将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三三两两的人群，有些相聊甚欢，有些对酒当歌，霍晟竟然会觉得悲伤，他一杯一杯的喝酒，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酒没有味道，跟自来水似的。
“ 你什么情况？”赵择阳草草将一局游戏打完，就发现霍晟的面前已经堆了好几个瓶子。
“怎么了。”霍晟倚在沙发里，懒懒的说。
“有心事？”赵择阳抄了一瓶酒，也倚进沙发里。
“没事，就不能喝了？”霍晟笑了笑，身子侧了侧，倒在了赵择阳怀里。
赵择阳很少看霍晟这样，他明知道霍晟有心事，但既然他不说，他便就不问了，他就开始陪着霍晟一杯一杯的喝。
“你真的不问我吗？”安静了许久后，霍晟缓缓的说。
“你想就说，不想说也没事。”赵择阳己经喝过了一轮，这会儿说实话己经有点上头了。
“就喜欢你这样的，不八卦，要是周大仙在这，早把我扒透了。”霍晟忍不住吐槽。
“说吧，谁家姑娘这么幸福，得到了我们霍少的青睐。
“少来，哪有。”
“我说你，要说不说，扭扭捏捏，分明是我已爱上你，但你心理有人的节奏啊。”
“他心里没别人。”霍晟都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去反驳赵择阳。
“行，没别人，那有你吗？”
“曾经有。”霍晟能确定的真的只有过往了。
“好么，藏的够深的，看来早就有情况。”赵择阳直起身，认真的看着霍晟。
“他为什么不原谅我。”霍晟觉得自已也有点上头。
“不是曾经爱吗，追回来，怕什么。”赵择阳看霍晟那一脸怂样，就觉得霍晟肯定被那个人吃吃死死的。
“都说是曾经了，人家现在跟本不理我。”
“死缠烂打。”
“怎么缠，怎么打，我都试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弄个孩子出来。”
“弄不出来。”
“怎么着，因为不能生不好意思和你在一起。”
“赵择阳，他是个男的，生不了。”霍晟一拖口而出，并不打算隐瞒。
“男的。。。。等会儿，你喜欢的是个男的，还早就喜欢了。。。。。”赵择阳突然间就觉得自己的酒，醒了大半，但仔仔细细，想了想也是可以说的通的，“怪不得你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原来你喜欢的是男人。”
“不是男人，女人问题，是他。。。我只喜欢他。”霍晟补充说。
“霍少爷，你别跟我聊那些耽美小说里的台词，什么不是喜欢男人，只是刚好喜欢的人是个男人而已。”
“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年，能走进我心里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这些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又是什么分开的。。。。。”赵择阳真的怀疑自己是喝大了，怎么脑子都转不动了呢。
“很久。。。很久。。。。”霍晟没有告诉赵择阳，他和顾燃六年前就在一起了。
“算了，多久没用，现在不是分开了，那你怎么样，分开了，怎么还放不下。”
“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我们只是闹别扭，他不理我，我也绝不会主动理他，关系竟然就这样慢慢的断了。。。” 霍晟将自己的脸埋进双手中，“我们曾说过很多狠话，他也说过不爱我了，但直到现在，我都没把这些当真。我以为，我们只是吵架，我也以为我没他可以，但。。。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傻子，这世上，谁没谁不行。”
“是啊，但我到现在才明白，没他。。。真的不行。。。。。”
赵择阳第一次看霍晟哭，没声音，没有表情，眼泪就默默的趟着，浑身都透着悲伤。他知道霍晟的坚强，知道他的骄傲，其实，直到现在，赵择阳才知道，原来霍晟也可以像个凡人。
赵择阳没说话，没安慰，也没有继续探究这件事情里，到底是谁对谁错，他扯着霍晟的脖子，将人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傻子。”赵择阳骂着霍晟，“你个傻子，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谁没谁不行，你之所以觉得他是你的唯一，也许只是你接触的人太少了，总有一个人，再下一个路口等你，不是非他不可。”
“也许吧。。。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霍晟并没有仔细跟赵择阳说他们过往，只是每每想到，顾燃放手的好个瞬间，霍晟就浑身，每一个细胞都痛。
他是有多恨自己，放开的时候才能没有犹豫。他是有多想放弃自己，哪位那是轻而易举，粉身碎骨的高度。
他。。。真的不爱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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