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箐站在山门内笑嘻嘻地说:“我看你是等不到他了。”
一个一直站在乐越不远处的身影扶起那棵被砸歪的小树,手中金光一闪,小树又神采奕奕地直起了身体。
琳箐向他道:“哎呀昭沅,我早说了,这种乐越一打就赢的小仗就不要来看了,无聊得慌。”
昭沅向她微笑道:“你说无聊,还跑得比谁都快?”
琳箐立刻道:“因为不看更无聊。”
乐越向昭沅挑挑眉,两人都不再说什么,绕过琳箐,直接向内院走去。琳箐跺跺脚,喂了两声,追上去。
乐越回到厅内,照例抓起茶壶,倒了两杯水,递给昭沅一杯。
昭沅接过,茶水碧青,不是什么上好茶叶,却有最醇正的清香。
那日,皇宫中,乐越拨开了他的手,大步离去,他愣怔在当场,龙脉在定南王头顶盘旋,化成细丝,一端绕上定南王的手腕。昭漓催促他道:“还傻站着做什么,赶紧掏出龙珠。”
昭沅沉默片刻,向昭漓道:“哥,刚才我想碎了龙珠救乐越,可能龙珠损伤太重,我吐不出来。”
昭漓皱眉:“怎么会这样,我就说,我们是神,不必对凡人太上心。也罢,我用龙珠帮你引一引。”吐出自己的龙珠,盘旋到昭沅面前。
昭沅忽然一抬袖,将昭漓的龙珠推向半天空的龙脉,昭漓顿时醒悟,探手想抓回龙珠,堪堪要够到时,昭沅呼地吹了一口气--
龙脉拖着金线的另一端一头扎进了昭漓的龙珠内,金光闪烁后,一根金线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昭漓的左前爪上。
昭漓百余年的龙生中初次傻住:“这……这……”
昭沅拍拍他的肩膀:“哥,我觉得,这个护脉神,还是你做合适。父王一定也这么以为。我会帮你转告父王母后,他们肯定会很欣慰的。正好你也很欣赏定南王爷,就这样了。江山社稷,人间太平,从此就看大哥你了。”
昭漓看着昭沅飞快离去的背影,一口血几乎冲口而出。
俗世啊,污浊的俗世啊。
竟将可爱的、傻头傻脑的小昭沅,污染得会对亲哥哥使诈了。
天空,又阴阴地下起了淅沥的小雨,那是新一任的护脉龙神悲痛的眼泪。
琳箐追到大厅门前,无语地哼道:“一人一龙,总是串通一气。”肩膀上被什么砸了一下,回头看,是飞先锋拍着翅膀在向她嘎嘎笑。
孙奔靠在廊下的树上,扬扬皮囊:“后山挖草药,去不去?”
琳箐立刻跳起身:“当然去。你快跌下山崖时,可别指望我拉。”
孙奔的嘴角抽了抽:“好像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孙某从来都……”
琳箐撇嘴:“是啊,你从来都厉害得很。”
那时候,她跟着乐越来到了这个山头,某天,却发现孙奔带着飞先锋站在门外。
她很诧异:“你不是屡战屡胜的大功臣么?杜如渊他爹肯定很欣赏你这种人吧,你为什么要过来啊。”
孙奔叹息道:“唉,不要提了。定南王爷,啊,现在应该说是当今圣上,他为人正直,你知道,我做过土匪,有案底的。而且我这人脾气不好,和同僚处不来。还有,皇上他最不信鬼神之事,飞先锋是只妖猴,他看不惯。”
背着小包袱的飞先锋嗯嗯两声,抬起水汪汪的委屈的双眼。
琳箐硬着嗓子说:“留你们也可以,但是不能再抢劫啊,我们是要做大侠的。”
孙奔露出雪白的牙齿:“那当然。我早已从良了。”
琳箐跳到山涧边,将双脚浸泡在水中,停止回忆往事。
孙奔从背囊里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吃不吃?”
琳箐诧异:“五仁酥?你什么时候偷偷到山下买的,藏得真紧。好吧,看在你分我的份上,我不揭发你,不过你要把剩下的都拿出来。”
孙奔叹气道:“好。”
琳箐咬着糕点,笑得如云霞般灿烂,孙奔也不由露出微笑。
他其实有一个秘密,一直没说。
十几年前,血覆凃城之后,他被从天而降的黑色怪兽救起,醒转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精致的卧房内,一个黑衣人站在床边。
黑衣人道:“这里修炼的道人,是我的好友。你从今后就在这里住下,和他学习武艺吧。”
他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黑衣人笑了笑:“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有个女儿,叫琳箐,将来你会遇见她。她有些娇惯,但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们能投缘。”
天近正午,杜如渊握着书打了个呵欠:“看来今天没什么大事发生,我先回房写封家书好了。越兄,你要不要一道写一封?安顺王爷夫妇肯定也很想你。”
乐越点头:“好。还有,我爹已经不是安顺王了。倒是你那边,到底你爹准备立哪个弟弟当太子?”
杜如渊道:“唉,不用提了,那几个孩子刚换完牙不久,就开始学争斗了。爹很惆怅,总之,过两年再说吧。吾现在只有两大愿望,一愿爹那边的事情别再扯到我,二愿舅舅别逼着我成仙。”
杜如渊也是某一天出现在门口的,扛着一个破旧的书箱,书箱上趴着商景。
乐越吓了一跳:“太子,你怎么来了?”
杜如渊抬手:“求你千万别这么叫我,叫了没朋友做。吾平生只愿与书为伍,不是做皇家人的命。再说,我娘怎么说是个仙,天庭也不会容我做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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