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猫咪朝着落雨呲牙炸毛,唯有两条尾巴紧紧地缠绕在东樨的脚腕上。
落雨依然保持着弯腰双手合一的姿势,那没有光泽质感的发丝拢在锁骨前。他一人就是一个牢固的屏障。
这份虚假的谦逊将柳树少女和东樨等人分成两个世界。一头是鸦天狗的惨叫声和柳树少女如念经般的训导声,另一头是东樨等人的沉默不语。
秋季午日的校园少有学生和教师走动。当然了哪怕是有人发现这诡异似静止的画面也不会冒然上前,毕竟东大的奇人异士多得多,或许这只是场摆拍也说不定。
奴良陆生作为奴良组的少主,同时也自认是东樨的兄长辈,所以他选择打破僵局。“阿弥陀佛。大师在这里做什么?”
他也做模做样地双手合一,看样子完全是一个虔诚的佛信徒,就差手边拿一串和落雨雷同的念珠。黑羽丸心领神会,也立即配合着自家少主双手合一。他恭恭敬敬的那副样子真的实诚极了。只是两人的眼神透露着戏谑和防备,唯独没有“真”。
东樨脸皮的修行还是不及格,那层皮的厚度不及这两个身经百战的非人。为了和同伴步调一致,她只能选择用鞠躬这一行为来向落雨致意。只不过那弯的角度有些过大,仿佛面前是白花簇拥的狭长盒子。
相反,落雨的脸皮修行已经到达“极”的境界,毫不在意这三个非人对他的深深敬意。他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大有一种死皮赖脸的意味。
现在东樨三人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位穿着盛装的女孩。但不幸的是,鞋跟踩上一块黏力极强的口香糖。在这种极度尴尬的境地中,只能维持着淑女的微笑站在原地,心里问候着皮皮虾。
或许是柳树小姐觉得惩罚和鸦天狗的失礼行为相抵了,她驱使着柳枝将已经昏头昏脑的鸦天狗放到地上。
其中一根柳枝临走前还留恋似的抽打了一下邪天狗的屁股。那两瓣饱满圆润还因此颤抖了几下。有些走神的东樨猛然间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扭动**的邪魅柯。
东樨发现柳树小姐正以不符合外表年龄的姿态敲打着鸦天狗的头,同时以长辈的口吻不停地神叨叨。“小伙子尊敬长辈知道不!一天天瞎蹦哒,别窜来窜去,闹得我心烦。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很好,可以确定了。
在她眼里邪天狗是一个不爱护老人(她自己)的毛头小子,而自己就是守在村口拿着擀面杖的慈祥奶奶。
”你说你们霓虹的妖怪就不能学点好的?当初崇拜过唐,就给我崇拜回去!一天天不知道闹啥,安安静静地做妖不好吗?!”
非常好,可以确定了!
这又是东樨的一位祖宗级长辈!一位飘洋过海的大长辈!!
有犄角,东大,千年古树……
“落雨大师喜欢锦鲤嘛?”
东樨将女孩的外貌和所处环境与那份信息单匹配多次,随即把这个问题扔在落雨的脸上。落雨的微笑诡异地抽搐了一下,就像缓缓的水波被突如其来的水滴打乱节奏。他很不礼貌地直视东樨的眼睛,想从里面探寻那个已经确定的答案。
“谁不爱锦鲤呢?”他如此答复道。
“那锦鲤知道谁爱锦鲤吗?”东樨像一个和渣男纠缠不清的痴恋女子,执着地询问那个已经确定的回答。落雨依然直视着东樨的眼睛,依然微笑着。
东樨也给予其灿烂的微笑,这种微笑也只有地狱的某鬼神有幸见过。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前方大喊。
“敖锦小姐!”
柳树小姐听见熟悉的中文立即停下对鸦天狗的贴心训导,抬头看向东樨等人。
随着这声呼喊,那道无形的屏障破碎了。
落雨早就用手扣住帽子径直向前走去。风吹动银杏叶飒飒作响,同时也卷起他略长的发丝。他的步伐平稳一刻也没有停留,看背影就像武侠片里那些潇洒不羁的侠客。但东樨知道,真相其实是“落跑小甜心”。
东樨不管身后刚才无比嚣张的某人如何内心慌乱如狗的退场,她跑到柳树小姐身前又一次用中文询问。“请问您是敖锦小姐吗?”
“哎?我是。请问你是?”柳树小姐中文回答道。
“敖烈叔叔拜托我替龙族的长辈来看看您,顺便把今年份的礼物交给您。”说到这里,东樨顺势将一个空间袋从她那伪装成护身符的空间袋里拿出来。柳树小姐或者应改成为敖锦小姐接过空间袋然后将其放进自己的袖袋中。
“你叫敖烈叔叔?可你也……太小了吧?”敖锦只是单纯地表达疑惑,毕竟在她嗅到的气味中东樨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子。
其实这种称呼不怪敖烈,也不怪东樨。如果按照实际年龄辈分,东樨可能要叫敖烈老*N辈爷爷。所谓的九月姐姐也要叫敖烈老*十分之N辈爷爷。
……
还是叫敖烈叔叔吧,还是叫叔叔比较亲切自然。
“那这两个奶娃子……呃,这两个小朋友是?”敖锦顾及眼前的霓虹非人转换成日语问道,其态度和蔼可亲,抛去妙龄外表完全是个随手掏糖的老奶奶。
陆生直面感受这种来自长辈的关爱眼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搭话。东樨见此立即用日语回答道:“这是我的朋友奴良陆生,还有这位黑羽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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