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姑氏,走出一段路去,珞殷就看睚欣脸上挂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显然是在琢磨什么。
“怎么了?”珞殷问。
“没什么。”睚欣摇头。
“是不是关于擂台的事?”珞殷追问。
“不是。”睚欣继续笑着摇头。
“你!”
珞殷看他闭口不提的样子,又有些上火。
“之前不是说好了么,结果你又鬼鬼祟祟。”
睚欣啧了一声,很有些无奈:“我自己都只想明白了一半,怎么告诉你?”
珞殷一愣,发现自己的确有些着急,便也无奈地点点头:“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哪怕一半也好?”
听他这么一说睚欣也不好继续藏着,低声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句,见珞殷一脸莫名,便只好跟他解释:“磨石矿采枯的时机和姑氏前任当主去世的时间几乎在同时,都这么赶巧,偏偏那入关审天资开始的时机也都差不多在同一个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再说那个叫及第老头,会这么巧跑到北第,还能跟擂台的事情完全无关,你信么?”见珞殷摇头,他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眸底如二人初遇时那般,三分清亮、三分戏谑、三分玩味,最后一分似笑非笑。
“那老头肯定还在北第城中,我们去把他找出来,好好问问。”
两人在北第城中找了个地方吃过午饭,便往一家家矿石商铺里去问。
一个半人高的驼背老头自是显眼,不过北第城里的矿石铺子太多,直到傍晚时分,二人才发现已经背了一大堆矿石的及第,正缩在一家铺子里挑选矿石。
睚欣身影一晃,就到了及第身后。
他伸手一拍老头背,吓得他差点魂都掉了出来。
“是你们两小子啊。”老头定了定神,回过头,看见站在自己附近的睚欣和站在不远处的珞殷,不解的开口问:“这么巧你们也来北第?”
睚欣则有几分戏谑地盯着老头,似笑非笑开口道:“既然相遇就是缘分,老人家饿不饿,我请您吃顿饭?”
及第没好气的瞪了睚欣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睚欣啧了一声:“只是有件小事想要请教您老。”
“你先说说,我再考虑吃不吃你这饭。”
见老头不跟自己拐弯抹角,睚欣也不客气的道:“你那菜刀门与姑氏,还有花虞堡、虞宫郡主以及天帝殿前的武试之间,可是有什么渊源?”
睚欣话问到一半,就看及第老头突然拔腿就往外面蹿。
那动作利落得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怕是一般身强体壮的青年及比不上一半。
珞殷本来就站在门外,看老头要逃,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衣领。又在睚欣的授意下,顺势把他拖进了旁边一家没什么客人茶寮里。
睚欣一晃身,月白身影也到了茶寮里坐定,抬手叫了一壶茶,顺便给自己和老头以及珞殷各倒了一杯。他端着茶水继续似笑非笑地道:“看您老人家这么着急,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吧?赶紧说了,我们就去吃晚饭,不要耽误时间。”
及第老头挣扎了几下,都没把自己的后脖领从珞殷手里抽出来,一张老脸全皱在一起了,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你这小子长得到不错,怎么一肚子坏水呐!”
老头那叫一个气。
“我好歹也算请你们吃过东西,没有恩情也是缘分,干嘛不放老头一条生路?”
睚欣自顾自的喝着茶,完全没有半分做了坏事的愧疚,欣然自得道:“都说我们和您老有缘,所以要请您吃顿饭当做回礼。”
“你这饭我吃不起!也不敢吃!”
及第直跳脚。不过那半人高的身长即便再跳,也不过刚刚比茶寮里的木桌子高上那么一小节,实在显不出多少气势。
珞殷给及第那副气势逗笑了,看睚欣冲自己使了眼色,便开口帮老头说:“吃饭归吃饭,他老人家若是真不想说,那就算了吧。”
看这红脸白脸的戏码算是唱成了,睚欣眸底多出几分得意。
睚欣作势没好气的踹了珞殷一脚,抬起手来就要去揍及第。
“你不说是吧?”他威胁道:“再把你打傻一点儿,看你说不说。”
珞殷心领神会,伸手也作势去拦他。
老头见状很是机灵,飞快地躲到了珞殷背后。
三个人,一个追,一个拦,还有一个再逃,相互闹腾了好一阵,差点打翻了人家的茶摊子。两位少年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老头却已经气喘吁吁了。
看闹腾得差不多了,珞殷忙把睚欣拽回凳子上坐好,然后把老头拽到旁边低声问:“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不能说的?”
及第听着珞殷那委婉好听的嗓音差点就漏了口风,急忙捂着自己的嘴,头摇如鼓地嘟哝:“我不说!我不说!就算撕了我的嘴也不说!”
这老头简直软硬不吃,睚欣问得都要上火了,只好丢了眼神给珞殷,不动声色的指了指老头的背,示意珞殷换个方法。
等他呷了口茶,珞殷再度开口却不再追问,转而道:“之前我这朋友答应帮您老治旧疾,现在那么巧遇到也算是种缘分,不如先给您看看病……?”
说着,珞殷便也不管那老头同不同意,半搀半拽的把老头往不远处的客栈里拖。
老头登时更加急了,死死抱住茶寮里的一条桌子腿儿。
“我不治!我不治!我不治!……”老头连说了一大不治,睚欣则慢悠悠的放下茶杯,把桌子从老头两条胳膊里巧劲儿抽了回来。珞殷抛了点儿碎银子给茶摊主,拖着老头就进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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