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筷子分给他们，也不管他们吃，还是不吃。就夹了一个虾饺往嘴里塞，饱满而弹滑的馅让他觉得无比的满足。满足到他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
长长的尾音像是长脚了似的，跑进了周竖和明珏的耳朵里，然后站在他们的耳廓上，“噗通”一下就跳进了他们的心里。
突然开始庆幸，早上他们一人只吃了两个包子。明珏本来还想吃点别的，周竖拦住了他，说这个大少爷肯定还没起，先吃一点垫垫，等会儿过去和大少爷一块儿吃好的。
周竖还是了解凌渡的，大少爷果然不会亏待自己的胃。明珏夹了一个叉烧，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想着，总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有一天会得到印证的。但是又不希望那么快被印证，因为他觉得凌渡还要“赎罪”。虽然他们现在能“和平”的共处一室，可总觉得有些别扭。
吃完早餐过后，凌渡让他们去门口等着，说自己要换衣服。
周竖业余他，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还害什么臊。哥不嫌弃你没腹肌、没胸肌什么的。
凌渡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吐出一个“滚”字砸在他脸上。
周竖耸耸肩，颇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自觉终于在打嘴炮上赢过了他，这才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门。
他只是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身上的那些疤。太过狰狞，太过恐怖，会让人心惊胆战。但是他最不想让人看到的，还是左下腹的那个疤。
他换好衣服之后，就把电视关掉了，换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门。他时刻谨记着，他是败家的公子哥，不能一件衣服穿两天。然后又觉得他还是更喜欢周竖那种生活，不用特别在意形象，也不用在意外界的看法，更不需要伪装自己。不过喜欢归喜欢，他也不会去尝试，毕竟他以前嫌弃过周竖“脏”。
出了房间，他走在他们的前面，和他们保持着前后两米左右的距离，看上去像是在被跟踪。周竖好几次想问他，究竟要去哪里。却被明珏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一直下到负一楼，凌渡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两个袋子。然后分给他们一人一个，轻声说：“去车上换吧。”
周竖看了一眼，“厨师服？”
“不，茶道演出服。”凌渡回答。
“就两套？”明珏也有些不解，要说厨师服，他们还能稍微的装一装，但是茶道，他们真的不会，“你呢？”
“我都被人窃听了，当然是坏警察了。”凌渡回答得理所当然，“坏警察是不需要伪装的，而且我就算伪装了也很容易被看出来，不是吗。”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那么一丝道理，也就没再说什么，拉开车门，上车换衣服。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不管什么衣服，只要能混进去，就是好衣服。
等他们换好衣服，敲了敲车窗，凌渡才上车。一上车就冲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假发戴上，眉头松开，别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周竖：“老子……”
他刚想开口骂，凌渡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扔给他，“不会让你们真表演的。好好看看资料，一人记一个，今天你们是他们的关门弟子。”
凌渡给他们的资料是两位茶道表演的老师的资料，上面详尽的记录着他们的每一个习惯。仿佛是一份个人百科全书，就连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写得清清楚楚。就差把多久一次，一次多久，也写进去了。
“别说话。”茶道表演服比较薄，所以车里开着暖气，而凌渡也是一进车里就把外套脱了。他轻声地说：“隆豊茶庄每个星期都会请人去表演一次茶道，这是他们自认风雅的形式。茶道结束之后，他们还会有一个更为风雅的环节，那就是一边品茶，一边听师傅们讲解茶经、茶道、茶文化。说不定还会听到一些有趣的野史。”
“那你去干什么。”周竖问，似乎想不出他能担任哪个环节的哪个人物。
“我是坏警察，坏警察当然是跟他们同流合污咯。”凌渡回答，一脸的坦然，找不出说谎迹象。
“就凭你一句话，别人就相信你？”周竖接着问，直觉告诉他，这小畜生有事瞒着他们。
“当然不可能。”凌渡说：“谁都知道，万事开头难。所以咯，我今天的任务和目的就是接近他们。”
“然后呢？”明珏问。
他不像周竖，就算是对凌渡抱有敌意，但也能分得清时候。即便他知道周竖也能分得清，可是他也知道，周竖在面对凌渡的时候很容易丧失理智，继而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然后？然后就是同流合污啊。还能有什么然后。我可是坏警察。”凌渡说。语气欠揍，表情欠揍，就连空气都变得欠揍了。
“所以你叫我们去的目的是为了收集你的罪证，以后起诉你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当作证据。”周竖说。
难得的保持了冷静，也听出了这小畜生的话里有话。如果他真心想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的，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别的不说，自己肯定会揍他的。而且就算自己不揍他，明珏也绝不可能放过他。更何况，他还特意把他们两个人一块儿叫上。如果他真要同流合污，找省厅里那些不认识他的，能够被他售卖的人岂不是更方便，没必要要大费周章的把他们找来。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凌渡回答。
凌渡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眼睛，双眉轻挑了一下，给了他一个“悉听尊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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