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周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把握住他的手，按了按他的虎口。
这个意思明珏明白，让他别再说了。他也立刻就闭了嘴。
“你坐一会儿，我自己看。”周竖说。
明珏转身往沙发走，临坐下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周竖，“你们今天去派出所发现什么了没。”
周竖摇了摇头，“连门儿都没进去。”
“嗯？”明珏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周竖回答，“除了凌渡那样的傻子，谁会允许野猫走进自己的家？”
明珏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一边掏手机，一边说，“你先看，有什么疑问我们再讨论。”
凌渡去医院打了第二针疫苗之后，直接回了家，把这几天梦到东西好好整理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去鸿昌饭店看了一下被保护在那里的孩子们之后，就去了金昶公馆赴李阑烨的约。
李阑烨很不满意他上次不打招呼就走了。虽然他解释说是接到了紧急任务，而这一点也得到了证实，那个人说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并且这个紧急任务还是陈知睿直接下达的，但是李阑烨依旧逮着这一点不放。其实最主要的是，他消失了好几天，但是他们却无法掌握他的行踪。就像他当年从仁恒消失一样，八年的空白，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查到他的行踪。所以他明白李阑烨在不满什么，也明白这次叫他去的目的。
区扬坐在他们隔壁桌，手里拿着一本书，是凌渡给她的，一本关于脑神经方面的书。一脸的不情愿，她又看不懂，只觉得凌渡的脑神经有问题。
但是她又没办法反驳，因为凌度那句“你觉得你像一个时尚达人吗？”，把她问得哑口无言。然后又说“变态不需要时尚达人，需要专业人士。”
而她也通过这几天的恶补了解了一些相关的知识，虽然她不知道会有什么用，但是她知道多读点书没什么坏处。只是有很多专用名词她都不懂，只能求助于凌渡。所以凌渡被周竖“软禁”起来的时候他们的联系是最多的。
凌渡和李阑烨的谈话内容很简单，也很平常。他把自己被流浪猫给抓了的事，因为身体不好晕倒的事，被同事看管起来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李阑烨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天的“博士生跳楼案”电视台也确实报道过，他去支援的消息也被清楚的拍了下来。至于后续的报道，电视台也有所跟进。那个博士生谭利，因为冻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而最开始上去的那个警察杨清，也在救下谭利之后，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至于他，在随后的半个小时里也因为晕倒被送进了医院。再之后，就是他所说的，被看管起来了。只是这些东西无法查证，李阑烨也只能先信着，等回去了之后再让人查一查他的手机信号发讯地。
“什么时候再约我去茶庄啊，李先生。”凌渡抿了一口咖啡，轻声问道，“我托人带了一饼陈年普洱，想和大家分享一下。顺便学习学习。”
李阑烨耳朵里塞着的耳机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吓得他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把耳机摘下来，攥在手里。拿出手机，给对方发消息说，“想让我耳聋吗！”
对方回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并解释道，“感冒了，不好意思。”
凌渡的眼睛看着窗外，连续几天的降雪之后，终于迎来较为晴朗的天气。地面上覆盖着的雪已经融去大半，只剩下浅浅的一层，但是他却感觉更冷了。
昨天去打疫苗之前，他去谭利的病房看了一眼，没有走进去，就站在门外。谭利的妈妈听说儿子出事了，立马就行老家赶了过来，一边照顾谭利，一边织毛线。他突然就想到了张萍，以前张萍也会给他织毛衣。
他正想着，手机就响了，身体往前一倾，就看到了桌子上闪动的屏幕，“小周”两个字在上面跳动着，是周竖的电话。他瞟了一眼正在塞耳机的李阑烨，然后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不紧不慢地说：“我马上回过去，别催。”
电话那头的周竖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说自己该说的，“周波……”
周竖刚说了两个字，凌渡就开口打断他的话，“我都说了我马上就过去了，催什么催，烦不烦。”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周竖对着一串忙音挠了挠脑袋，然后开口骂道，“这**又他妈犯什么病了，操。”
凌渡挂了电话之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就站起身，把西装扣子扣好。从椅背上拿起外套，一边穿，一边说，“不好意思啊，李先生，我还有些私事儿要处理，晚饭就不和您一起了，您请自便，把账记我头上就行。”穿好外套之后，他微微颔首，说了一声，“先失陪了。”就转身走了。
走出金昶公馆的大门，看了看手表，还差五分钟四点，正好可以去鸿昌饭店一趟，不过他得绕一圈，不能让李阑烨他们知道他住在隆豊茶庄对面。
两分钟之后，区扬也走了出来，直奔停车的地方。她起身的时候还故意弄出响动，引起了李阑烨的关注，然后服务员过来帮忙，她一边把散落下来的头发往耳后拢，一边说“没事儿，没事儿”，还故意把书的封面朝着李阑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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