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恒之把他软禁在家里，他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可是他没办法去找他那些朋友，因为他们都和他一样，上面有太上皇在管着，只要黄恒之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他在哪里。也不可能去酒店，不管是刷卡，还是入住记录，只要黄恒之想查，分分钟就能查到。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半个多月前才认识的凌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完全不受任何影响的收留自己。
只是看他这个架势似乎是不想收留自己，可是如果他都不收留自己，那自己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所以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是离家出走的，”他其实特别爱面子，尤其是在美女面前，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反正这个美女听不懂中文。虽然顾不得面子上挂不住，可他的声音却很小，控制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分贝，“三爷，三爷，我求你了，收留我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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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轻声地哼笑了一下，带着点嘲讽的意味，但是却答应了下来。然后打开车门，让他坐在了后座，自己坐上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向着黄程的老窝开了过去，开车前，他特意打开了导航，故意把声音开到最大，瞟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林督。又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窝在后座的黄棣，毒瘾彻底犯了，整个人不住地打着冷颤，即使是在靠着暖气的车里，他也颤抖得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被冻着了一样。还一个劲地吸着鼻子，面色发白，双眼空洞。
林督也很明白，直接发信息给虎哥，说直接去黄程的老窝，并且让虎哥和黄程说，要给他一个接近黄棣的绝好机会。
“这到底什么意思？”黄程一边开车，一边问，满脸的疑惑。
“字面意思呗，你还想有什么意思？”区扬忍不住“嘁”了一声说道，“到你的老巢了不就知道了吗，讲那么多废话，还不如把车开快点儿。”
黄程握着方向盘的手加大了力道，咬了咬牙，忍住了想要骂回去的冲动。虽然他是个黑头子，但是他的原则是不打骂女人，只是这个女人嘴太欠了，让他着实有些难受，可是他也只能忍下来，除了他不打骂女人之外，他还知道，这个女人对凌渡来说，很重要。
由于黄棣的这个突发状况，打乱了凌渡原本的计划，不过也不算影响太大，只要把这货带到黄程那里，然后想办法让他睡下就好了。
下了车，凌渡站在车门边，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玩，另一只手揣在上衣口袋里，手指摩挲着区扬给他的那包烟，那包加了料的烟。
黄程到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个旗袍女人，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男人，如果单独只看脸，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只是站在凌渡旁边，就有点稍显逊色了，不过这个男人没有那股流氓气息，看上去要斯文得多。不比穿着西服在媒体前发表案情的凌渡差多少。
“那个……”黄程觉得奇怪，没看见那个旗袍美女，于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和你一起那个美女呢……”
凌渡偏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美女”。把手机揣进上衣口袋里，拉开车后座的门，“搭把手，把这货抬进去。”
黄程没动，站在旁边看着，其实拖一个犯毒瘾的黄棣他还是能拖的，但是他不想碰这个人。还记得黄棣上次看他的眼神，他一直记在心里，本来也不会怎么想起来，但是一看到这个人，他就会想起来，一想起来就犯恶心。
“给你一个欠黄家人情的机会，”凌渡指了指摊在车里的黄棣，“不要？”
“什么意思？”黄程问，一边问，一边向他走，眼里由刚才的好奇，变成了警惕和疑惑，“欠黄家人情？”
“哦，说错了。”凌渡耸了耸肩，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是给你一个黄家欠你人情的机会。”
听到他的话，黄程更懵了，但是伸手去拖黄棣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只是在抬头的时候因为有些激动，后脑勺撞到了车框。一条胳膊穿过黄棣那个倒霉孩子的腋下，一只手抬起来，摸着自己被撞的后脑勺。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然后转头看着他，双眉微蹙，语气急切地问，“能不能说明白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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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没理他，看了一眼打着哈欠的黄棣，然后抬手拍了拍黄程的肩膀，“先把他抬进去，我再给你说。”
其实他想说的是，好歹你也是正儿八经上过高中的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逻辑思维都没有。就你这智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严大牙干掉的。我是该说严大牙太蠢，还是你运气太好。但是他忍住了没说，因为接下来还有用得到黄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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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程自己好歹也是一方老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会下意识地服从他。也许是手下人查到的资料让自己毛骨悚然，也许是他刚才审人的架势让自己不寒而栗，只是不管哪一种，都让自己对他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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