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报道全都是关于大人的，胡靖康就想知道他在“专业课”方面到底有怎样的“成就”。而且他似乎和李阑烨一样，都是荤素不忌，但又和李阑烨不一样，他的欣赏水平可比李阑烨高多了，和自己差不多，只要最顶级的。
并且胡靖康也有着和别人同样的疑问，那就是他消失的那几年到底在哪里，和哪些人在一起，做了些什么。能让一个人凭空的消失好几年，还能不流出一点消息，这背后得是多大的一股势力才能做到。
“凌总别误会，”李阑烨的脸上带着奉承的笑，“我只是想知道你能玩得有多开。”
凌渡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垂了下去，摆出一副被惯坏了的大少爷的姿态，像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一样，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对于这个弱智问题嗤之以鼻，“您这是瞧不起谁呢。”
李阑烨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反倒还因为他这句话而多了几分得意，不知道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但是大概的想法无非就是觉得他好骗，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沾上了兴奋的感觉，“凌总，凌总，别生气，别生气。”
李阑烨再次把手伸向他，似乎是想要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膀，却被他躲开，脸上是不情愿的表情。然后冷哼一声，语气平淡地说，“生气？”灰蓝色的眸子冷冰冰的，但是闪着诱人的光，“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觉得你们很搞笑而已。”
胡靖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抢先一步，迫不及待的要把他最“愚蠢”的一面展现出来。宁愿被他们当做傻子给弃掉，也不会钻进那个圈套，他不给别人下套就不错了。语气不耐烦极了，“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见我？”他斜靠在沙发上，双腿伸直，小腿/交叠。一只手放在扶手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揉捻着自己的发梢。摆出一副“大爷不陪你们玩了”的神情，一秒钟之前的不耐烦全然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喜怒无常的废物大少爷。他笑了笑，仿佛释然一般，幽幽地开口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也就不和你们玩儿了。”然后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李阑烨，“这样也好，省得我在你身上花心思。”他站起身，把外套搭在手臂上，轻叹一口气，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果然啊，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李阑烨被他最后这句耍小孩子脾气的话给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张了张嘴，又被胡靖康拦下。
凌渡走了之后，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然后贴在李阑烨耳边小声说，“处理干净了吗。”虽然是疑问句，但他却用着陈述句的表达方式，语气胜过金昶公馆里的暖气，但是到了李阑烨的耳朵里却冷若寒霜，字里行间都这恫吓，“有那么多的前车之鉴，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后果。”
李阑烨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惨白惨白的，像是心梗了一般。半张着嘴，愣了好半晌才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停地重复着四个字，“必须干净。”
为了他自己这条命，也必须干净。
只是他不知道，他手下的某些人早已经悄悄的变了心。再也不是对他言听计从的狗了，因为某个人的话。
区扬晚他一步走出来，恰好就看到这一幕，然后假装自拍，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想着开会的时候再告诉他们。因为李阑烨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
临睡前，周竖终于等来了凌渡的电话，还不等他开口“喂”一声，周竖张口就骂，“您敢再早点儿吗，下次需不需要我帮您订票啊。不知道我们人民公仆每天要为人民东奔西走吗，不知道我们很忙吗……”
凌渡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周竖发牢骚，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回去，他又没买票，又不想开车。其实他并不是必须要回去不可，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回去罢了。不想一个人在这边孤苦伶仃的过年，虽然周竖不一定会叫他去家里过年，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是在A市，只要离他们近一些，他的心里就会暖一点。
等到周竖说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第一个字就是对周竖很受用的“哥”，然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来接我好不好。”
周竖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个地方，“车站还是高速。”
“高速吧……”凌渡说，其实他更想周竖来L市接他，可是他说不出口，而且真的太麻烦了，在周竖骂他的时间里，他才决定要自己开车回去。然后有气无力地说，仿佛是梦呓一般，“我快到了和你说……”
“行了，知道了……”周竖也困了，打着哈欠说，临挂电话前还不忘抱怨一句，“你怎么这么事儿！”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和前一秒的慵懒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最后这句才是重点一般。
“哥，晚安。”凌渡并不在意周竖说他是个事儿逼。因为从他住进周家开始，周竖就这么觉得，所以他已经习惯了。反正周竖就是嘴上说得厉害，到最后还是一样会将就他。即使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即使周竖讨厌他，但还是会将就他。
他知道这叫做“人味”，这是他所没有的，也许之前有过，但是在那个遥远的国度全都给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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