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帆半懂半不懂地点点头，他只是学那些漫画电视剧里要给谢鸣秋出头，哪想到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出师不利，他讪讪地想过去给对方道歉，但祁然脸上挂着笑，胳膊却半分挪不动，他挣扎无果，刚想发作，却在那一刻莫名品出一种对方不赞同自己此举的味道。
祁然看也没看他，像是胳膊上勾着个人，那人还滑稽地像条咸鱼一般扑腾的不是自己一样，他又灌了口酒，比谢鸣秋喝的那种过家家的果酒度数高得多。
“就怕这二太子是不好对付的人，我听说他在少管所好像也挺出名。”
少管所是夏羽斐以前那个学校的黑称。
谢鸣秋一边喝酒一边在心里嗤笑，那可不，毕竟人家可是少管所门面，再野鸡也是个鸡头，还是个好看的鸡头。
“听说他妈，在交际圈里都算得上是芳华绝代，儿子给娶这么个名字，怕不是个娘娘腔。”
萧卓羽总算跟上他们的话题，他腿上坐着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在给他斟酒，胸都快贴到脸上。
“娘娘腔不娘娘腔，你今天不是见过了吗。”谢鸣秋有点困了，他觉得差不多了，再喝就要出问题了，但你很难劝动一个上头的人别去喝下一杯酒，就像你知道止痛药有害身体，不还是会甘之若饴地享用那片刻的麻木？
“恩？”萧卓羽这回来了点兴致，“在哪呢？你说在这？老谢连这里的会员都给他办了？”
“我说在学校，就是你们见到的那个人。”
萧卓羽喝了酒脑子不大清楚，祁然倒是立马反应过来，他们今天去接他，看到谢鸣秋在跟一个推着自行车的高个男孩说话，说了没两句就分手了，谢鸣秋还满脸的不耐烦，他下意识以为那是他的同学。
怪不得他看那辆山地眼熟，那不是之前谁送谢鸣秋的礼物吗？结果也没见他骑过，这回给小三儿子骑了。
他一下子摸不透了，谢鸣秋再不喜欢，那也是别人送给他的，好歹留到了今天，难道会借给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吗：“谢大哥，你跟你那位……是不是关系还不错啊。”
“讲什么‘你那位’？我又没爬他床，你们怎么那么多外号，可不可以直接说夏羽斐，讲个名字很难吗？”
谢鸣秋酒量并不好，喝了很多酒头很晕，不可避免地开始口无遮拦。他并不想思考这些问题，一边说话一边没有节制地喝酒，连什么时候祁然偷偷支会人把鸡尾酒换成了荔枝气泡水都没有察觉。后来荔枝气泡水也招架不住了，看他的架势简直是想靠高脚杯把自己活活淹死。
“你至于不至于，不是说不是什么大事的吗？”气泡水喝多了冲脑子，祁然觉得谢鸣秋现在的智商本来就所剩无几了，“别喝了，又不是死了爹。”
“死了爹我还喝什么酒，该放鞭炮庆祝啊。”
“省省吧，你爹死了可有的你烦了，这遗产要怎么分？他的心是碎成了一片片爱上了不同的女孩，可钱不行吧。你现在是不用九子夺嫡，但哪晓得到时候会跑出多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找你算账。”
“这不有夏羽斐嘛……”
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他感到很畅快。仿佛把一腔心事全数推卸，只他一说，对方就须承担一切后果。
“你这个、我说你什么好……”
祁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气得都不聊八卦了。谢鸣秋看他这幅样子实在好笑，傻傻地笑个不停，却反而对自己这副二哈样子浑然不知。
祁然知道这天是聊不下去了，眼见着萧卓羽跟那个陪酒妹擦枪走火俨然要就地来上一炮，他感觉头痛得要死，当个正常人好难，跟在乱世中当个枭雄一样难。
好在聚会已经进入尾声，不用再陪着醉鬼和西门庆假装自己也是个香菇了，再待下去没精神病的人也要气出幻觉。他安排几个靠得住的头脑清醒地去联络几个不省人事的家里。就这三两句话的功夫，一回头，好家伙，又看到姓钟的那头猪在拱那颗醉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白菜了。
可真对得起趁人之危这个词，都可以开班授课了。
“秋哥，我送你回去吧。”
谢鸣秋是不清醒，可他又不是真弱智。
钟帆人都贴到他身上了，“送他回去”的意思不言而喻。谢鸣秋盯着那张清秀的脸，闻着对方身上高档男士香水的味道，认真地有些困惑：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这么想当女人吗？可看周围这些人的表情似乎都见怪不怪，难道现在这个圈子里男风已经如此稀疏平常了吗。
他混沌的脑子不受控制，想到男人，在那一刻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夏羽斐，想到他那个夜晚平静疏离望向自己的目光，想到他平素似真若假的笑。
如果是他，是会笑着抚慰着谁，还是用那种刺痛人的淡然，引诱愿者上钩？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谢鸣秋一个激灵，怒不可遏地推了钟帆一掌。这推卸责任的一掌没收住力，不巧祁然正过来要把这个趁虚而入的流氓拎走，于是天灵盖撞上了下巴骨，祁然差点没咬舌自尽。他刚想杀了这个钟帆，对方却已经逃得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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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喝酒是不应该的！（……）
可以猜猜各位哥哥弟弟哪些是1哪些是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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