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脸很漂亮，脸就像画里的内容一般，那一抹淡色的水液落在唇角，就像最后点亮高光的点睛之笔，让那张本就红润唇变得愈发诱人。
谢鸣秋愣了愣，几乎马上反应：“……帮我擦掉。”
小楠下意识地想要去找纸巾，却被按住了手腕，暗示的意义不能更明显，他感觉脸更热了，可本来就是出来卖身的，总不好又当又立，他硬着头皮用指尖抹开那点水渍，很快消失无痕，他面对那张拉进距离的脸，又觉得自己是在照顾弟弟，画面很好笑。
可谢鸣秋的手却没有放开，小楠心动了动，大概明白对方什么意思，虽然不适，可也没有恶心，他闭上眼睛想要凑上去，一时间呼吸交融。
但他们还是没有吻上，谢鸣秋一把推开了那个侍应生，就像他在几个星期前推开钟帆，几乎一模一样的招式，都可以开班授课。
谢鸣秋觉得自己脸很烫，心脏也跳得很快，他无法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并非第一次接吻，甚至跟一些只见过几面的女人有更亲昵的行为。但当男孩凑上来，另一个人的温度附在嘴角，想象中的心悸与慌张并未如期而至，分明是同那天一样的举动，而他如今依旧能冷静自持，只是觉得抵触，甚至开始觉得他今天的行为无比可笑。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萧卓羽很快注意到了，眉头紧皱，小楠被他近乎嫌恶的眼神触到，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又是羞愧又是害怕地低下头，萧卓羽发现收回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抖个不停。
“怎么了？他对你做什么了？”
萧卓羽挥了挥手，小楠如蒙大赦地退到一边，或许站着比坐着更让他自在，又或许被拒绝后他难以与谢鸣秋共处一室，避之不及。
“也没什么。”谢鸣秋喘了两下，很快也冷静下来。他注意到萧卓羽责备的口吻，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只是怪。”
“什么怪？”
“哪里都怪。”
他现在已经不会感到不适了，只是觉得窘迫，人是他叫来的，现在他又满脸写着拒绝。他觉得自己快要人格分-裂，刚才还觉得对方不够热情让一切难以继续，现在又庆幸好在小楠不够主动，不然他一定会十分头疼。
“不是你说要叫男人过来的吗？我还以为你……当哥哥的我很担心啊。”
“你省省吧，就是你，最好离鸣秋远一点，省得他哪天把你当老谢锤了。我跟他天天聊怎么锤死老谢。”
祁然在一旁跟另一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也不知道耳朵怎么长得，还能分心听到他的话。
“靠，关我屁事。”
谢鸣秋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哭笑不得：“你们怎么这都要吵！”他顿了顿又对萧卓羽小声说，就像在向皮肤科的医生询问自己性病的严重程度，“我、我只是不大确定。”
萧卓羽开导他：“弟啊，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又不歧视，这个圈子啥人都有，你不用这么拘束。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开窍了？说起来上次我记得有个小孩老往你这贴，叫钟帆吧，你对他有意思吗？”
谢鸣秋避之不及地猛摇头，若说之前他只觉得面对对方有些尴尬，自从上次在商场偶遇，他发现钟帆跟那群人混在一起，就一点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倒是祁然听到这个名字，往他们的方向又瞟一眼，但他什么都没表示，回过头又挂上笑，天南海北地聊上了。
“那是怎么回事？”
以萧卓羽的智商，也是怎么也无法把这件事和夏羽斐关联上。
“哥，要是有一个人碰碰你的头发或者嘴唇，你就会觉得不知所措，甚至……心跳很快，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你是个处-男。”
“妈的萧卓羽我要举报你涉黄了！”祁然人没有到，骂声总是来得及时。
这一次他倒是抛下话题，看来也是打算过来当知心哥哥。
“怎么哪都有你啊！这也算？你有本事举报我口嗨你有本事今晚别在外面过夜啊。”他想起什么般语气变得得意，“我刚问过了小琪今天有空，我还帮你约不约啊？”
“不了，跟她合不来，太端着了，我换一个试试。”
“一次就合不来？到底谁渣男啊！”
跟别人在外过夜甚至约炮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这个圈子的生活形态就是这样，并没有校园剧那种过分纯情桥段，倒也不存在什么怀孕堕胎的糟心事，只是看对眼了你情我愿的买卖，他们都不缺钱，能花钱购买高质量的体验不过是很平常的事。谢鸣秋虽然不曾与人发生过关系，不过是因为他有轻微的心理洁癖，他的同龄人或许都有过数次体验，甚至可以轻易挂在嘴边作为谈资，他不参与却也不抵触。
“你那个反应，是对人家有意思吧。”祁然懒得搭理萧卓羽，接上谢鸣秋刚才的问题，“这不是很正常吗，那个人是男的？”
谢鸣秋点点头：“如果你只是想跟他上床，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难说，如果你对一个人心动，可能是喜欢，也可能纯粹是那个人有性吸引力，什么都有可能，就看你想要发展什么样的关系。”
谢鸣秋低下头，欲盖弥彰地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那个人不知道睡下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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