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斐皱了皱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我们这些下人哪能打听主人家的事情啊,可能是夫人生病了小少爷心情不好吧。”
秋明婉这个名字如今是谢家人的禁忌,吴叔也不敢多说,只记得那一年秋天据说到国外度假许久的谢鸣秋回来后又坐上自己车的时候,本来好好的突然又哭又叫大闹一场,把他吓得手足无措。
后来谢志荣就告诉自己不用负责谢鸣秋的接送了,害得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恐怕要掉饭碗,但这件事到底也没发生。他试探地询问自己的上司,只是被回答家事不该过问。
夏羽斐闻言只是沉默,若是关系真有外人说的这样好,谢鸣秋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接纳作为私生子的自己,又对秋明婉的事向来闭口不提。
他沉吟许久,侧头看着谢鸣秋乖顺的睡脸叹了口气,犹豫着摸出手机,在聊天界面上敲击信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一个学期过去的很快,年初快放假的时候谢鸣秋问到了夏羽斐寒假有什么计划。
“要去谢志荣的公司实习吧。”
谢鸣秋明显被这个答案说住了,跟夏羽斐私底下厮混太久,有时候都快忘了他现在是谢氏正统继承人的身份。其实夏羽斐本来也不需要这么赶鸭子上架,但私生子的身份难免落人口舌,所以更要付出加倍的时间树立口碑。谢志荣眼中成年了足够承担很多事,本来学习上其实也不必那么费心,但夏羽斐处理得游刃有余,他也就没多指摘。
“你原本打算做什么吗?”
谢鸣秋抿着嘴扭开脸,又被夏羽斐捏着脸转回来,他现在都不喜欢摸他头了,格外喜欢捏他有点肉的脸。
“你都说是原本。”谢鸣秋从他黝黑的瞳眸中看见倒映出的自己被拽得变形的脸,更不乐意了,“带你去冬游,可你得当社畜。”
夏羽斐笑了笑说:“冬游不行,冬眠总可以,稍微高兴点吧?”
他们现在几乎每晚都睡在一起,也并非每晚做-爱,或是克服谢鸣秋幽闭恐惧这种欲盖弥彰的理由,只是为求一夜好眠,睁眼时就可以看见心悦之人。
但说是这么说,其实谢鸣秋也没有太多时间,过年要走父母两家亲戚,其余时间也排了不少课,还有大大小小琐碎的杂事,都没什么精力跟好容易放假的祁然萧卓羽聚会。有时候两个人都是差不多时间回到家,会在门口遇上,疲惫地相顾一眼然后忍不住笑。
“夏家要我年三十就回去。”
餐桌上夏羽斐唐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鸣秋还在挑鱼刺,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略带诧异地看着他,毕竟他从未对这件事表现出任何征兆,而此时距离年夜也不过几天了。
谢志荣夹菜的筷子也一顿,但他没有太意外,反而是看了一眼谢鸣秋的反应,看对方不动声色地把没挑完刺的鱼肉默默地放进了装垃圾的碟子里。
“怎么这么早?不是说年初一才要你回去吗?”
“他们又说成年后第一个年一定要在家里过,当地习俗。”
“你一个人去不要紧吧?”夏家二老在本市的郊区,地处偏僻,开车过去都很麻烦。
“没关系,吴叔也要回去过年吧。”
谢鸣秋只是低头扒饭没说话。
“鸣秋,吃点菜。”这次是谢志荣发话,他儿子瞥了他一眼,当他不存在,和着他还没这个只认了几个月的哥哥有威信。
“其实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晚上他们一起坐在谢鸣秋的卧房,面前各自放一张英语试卷和印着财务报表的电脑,谢鸣秋一道题思考了快一刻钟,见夏羽斐始终缄默他有些懊丧,“这样我……”
“你什么?你可以早点开始纠结吗?”
谢鸣秋觉得为这种事情置气的自己很作,又忍不住觉得焦躁不安,或许让他恼怒的并非不能和夏羽斐一起过年而是他没有坦然地把这件事告诉自己。
“我都说了你不用讨好我。”
“怎么是讨好?”夏羽斐表面波澜不惊,视线却已不知道在谢鸣秋那张卷子上落了多久,抬手替他圈了那道世纪难题的答案,“我希望你高兴,你不也是吗?”
谢鸣秋盯着那道铅笔打出的圈,有点想笑,又不知道该笑什么。
“那你回家最好开开心心的。”他支起胳膊放在夏羽斐的肩膀上,对方早就不再看那一串串数字,可能还没读的英语单字多,他一扭头,视线里又只有谢鸣秋的笑了,“跟同我在一起一样开心。”
“那可有点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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