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先前完全插不上话的姜睦月忍不住看向云镜以及那个黑发的面瘫少年，这样问道。
“你们刚才说的魍魉…是外面那些长相奇怪的怪物吗？”方才小狐狸说这些东西有一部分是自己引来的…
“魍魉，多为山中精怪死后怨气所化，本来这些东西仅出没在两界交叠的缝隙地带，只是近几年它们中许多发生了异变…啧…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也不会明白。”
鬼魅忽然异变成了瘟神，而这些肮脏的东西近来突然发疯一般开始猛烈冲击自己设下的结界，偏偏今天还是满月……
我是不明白，但是…姜睦月心有不甘地咬着下唇，昨天他第一次见到了朵朵，就是那只喜欢藏在云镜发间的耳报神。他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为何需要自己的血，也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某种希望能够做些什么的想法…
“天色不早了，今天早点回去吧。”
“…嗯。”
姜睦月发现云镜似乎很喜欢摸别人的头，虽然他有些想抗议自己今年已经成年了，但每每看见这个漂亮男人露出笑容，就又会不好意思去开口。
云镜说完就离开了，他这两天总是很忙的样子。姜睦月弯腰将打扫工具收拾好放在一旁，朝黑发少年点了点头后正打算抬步离开，就在这时忽然被身后的声音止住了脚步。
“你是不是认为他是一只好妖？”
清朗的少年音不含一丝杂质，姜睦月转身看去，司琰没有挪动位置，依然稳定如山地站在原地。
“…你想说什么？”
明明是自己当初捡到的小黑猫，却在能说人话化得人身之后，完全颠覆了先前给他的柔弱的错觉。
“我只是想提醒你，妖终究是妖，永远都成不了人。”
听一个外表才八岁的少年这么说，姜睦月心想还真是种新奇的体验，只是…
“在说这话之前，我想你似乎是忘了自己也是只妖吧。”
扔下这句话后，姜睦月带着不知为何忽然涌上的一股怒气，气呼呼地快步离开了。他怕自己再不走，会忍不住想去教育‘小孩子’。
“呵…好像被讨厌了呢。”
司琰垂着眼眸自嘲地低语了一声，他伸出手掌凝视着指尖弥散的浅淡妖气，碧绿眼眸深处隐隐划过一抹深思。
上一世他在师门中日日夜夜打磨自身、严于律己，谨遵师命一日不敢懈怠，终于在度过800余年的漫长岁月之后让他打破桎槁，达到了传说中的化神境界，距离飞升也就只有一步之遥，可谁想到最后所有一切竟然毁在了师兄弟们的手里，就因为那可笑的嫉妒与贪婪……
“人与妖又有什么区别呢。”
留下一句叹息，司琰转身向内院走去。同一时刻，正在回家途中的姜睦月终于平复下情绪，他不由回想起了昨天…
每天上午10点至下午4点是约定的打工时间，工作内容是前台接待及内院打扫工作。虽说坐在了前台，但店内不高的三层木制货架上却根本没有摆放商品，而坐了整整一上午都没有客人上门，这让姜睦月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样下去真的不会倒闭吗？就在困意阵阵袭来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扣扣…扣扣…
嗯？哪里传来的声音？姜睦月揉着眼循声望去，只见黑色木制柜台边似乎正扒着什么东西…而那个奇怪的东西正费力地用又细又小的五根手指紧紧抠着柜台，眼看似乎快要掉下去了。
“…当心！”
下意识在那东西坠落前伸手接了一把，待姜睦月看清手中物事，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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