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凶兽？！司琰半信半疑地皱紧眉头沉默不语，看见他这副模样，云镜忽然就淡了逗弄他的心思，于是索性转口说道。
“你先下去吧，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说完就悻悻地摆了摆手，可谓变脸比翻书还快。面对背对着他的云镜，司琰尽管有满腹疑问，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目送司琰走远，云镜不由回想起昨晚这人使劲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凶狠模样，那副强硬霸道的姿态，与平日的冷淡稳重简直判若两人。
“凶兽啊…”
疲惫地轻揉眉心，云镜抬头瞟了眼天色，叹了口气只能认命独自去收拾昨晚残局。幸好今天是周末，但愿还未被他人发现吧，消除人类记忆什么的…真是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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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气息走到东厢房门口，司琰抬手敲门后便在院内等人出来。姜睦月其实并没有休息，即使已经熬了一晚上，可越是疲倦越是无法迅速入睡，昨天带给他的冲击太过剧烈，显然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能够负荷的极限。
“司…司先生。”
看见那人负手站在门前的那一刻，姜睦月心中是开心的，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有些复杂，时而冷酷，又时而温柔，况且…与其说他是妖，反而更像一个人。
“走吧，我送你回去。”
没有特意解释自己为何倒退回了16岁，在司琰看来，8岁也好，28岁也好，或者现在维持的16岁，都只不过是外在皮囊。他的内里依然是个只有百余年修为的妖，这一点始终没有改变。
跨出云宅大门，所有一切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正轨。在姜睦月的带路下，他们沿着街道走到公交车站并等车进站。他没有忘记，昨天傍晚就是在这里遇见的陈月，那时甚至来不及反抗便被掳走，原来人的生命…在面对那等怪物的时候，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害怕吗？”
司琰低头看他，这孩子有些清秀乖巧的长相，眉眼间却带着一股不同于常人的倔强。
“嗯。”
姜睦月点了点头，对于那些鬼怪，他是真的害怕。只是…
“我答应了云先生，就会遵守约定。”
虽然只要回想起昨晚那个男人是如何残暴地捏碎人类颈骨，心底就会止不住地往上冒冷气，但是朵朵告知自己的话犹在耳畔，那个人…或许并不能仅仅用眼前所看到的去衡量，至少他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不是吗。
“对我不需要用敬称，呼唤姓名即可。”
司琰的语气依然冷淡，眼神却意外的温和，每当他这样低头凝视着姜睦月，后者总会情不自禁地悄悄红了脸，虽然这人现在模样不过是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但任谁被他这样认真注视着，都可能抵挡不住吧…
“我知道了，谢、谢谢。”
略带慌张地踏上公交车，刷了卡后才忽然想起司琰身上应该没有钱也没有公交卡那种东西，当他焦急地回身去找，这个身无分文的少年却能够毫不慌乱地站在车前等他，就好像从心底相信姜睦月一定会为他解围那般。
“抱歉，下次我会事先准备。”
顶着一张年轻的脸，却全身无处不散发着成熟冷静的气质，姜睦月急忙摆着手说没关系，他能明显感觉到车上有好多男女都在偷偷看向这边，那种探究好奇的目光，让他顿时有种自己拐带了美少年的可笑错觉。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公交车上，中途姜睦月给一位上车的老人让了坐，司琰观察了片刻，后来还照葫芦画瓢地给另一位上车的老人也让了坐。只不过当习惯顶着面瘫脸的他被老太太握着双手热情感谢的时候，就连站在一旁的姜睦月也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下一站即将到站，银杏花园，请准备下车的乘客们握好扶手、注意脚下安全。”
“我们下车吧。”
车站距离小区并不远，这是姜睦月第一次带别人回家，无论是这里还是以前都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因此当他掏钥匙开门时心里还在努力回想自己房间是不是有打扫干净，千万不要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才好。
“已经好了，请进吧。”
等待片刻身后没有传来应答，姜睦月回头看去，只见司琰站在门口安静打量着房门与走廊，眉头轻轻皱起，似是有什么地方…不满？
“司…琰，你怎么了？”
第一次直呼对方姓名，阳光的阴影落在姜睦月侧脸，恰巧掩去了面上羞涩。
“没什么。”
摇了摇头司琰没有多说，作为几天前还是一只乡下妖的他，即使内里装着已经活了几百年的苍老灵魂，但现代社会的蜕变与发展依旧让他感到难以适应。如今大部分人类都选择居住在如此狭小闭塞的空间里，在他看来实在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
“我很快就好了，请稍等我一下。”
简陋的屋子除了基本家具外什么都没有，姜睦月只能惭愧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司琰，后者伸手接过，接着就见姜睦月刷地飞速冲进卧室，就好像谁在后面追赶似的。
安静地打量了一会儿客厅，正当司琰对摆在矮几对面那个薄薄方方的黑色面板产生兴趣的时候，忽然从卧室方向传来一阵喧闹的手机铃声。
“…你好。”
姜睦月接电话的声音陆续传来，对于现代人使用的通信工具，司琰变成猫的时候曾经做过观察，他知道拿在手里的小盒子是被称作手机的东西，就如同以前的传音符般是用来联络的，只不过这东西似乎质地堪忧，用一阵时间，人类就需要给它‘充电’才能继续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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