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龙！现世早就没有龙了！”
“可是...”
“没有可是，沐沐你闭嘴！”
完全炸毛的云烟气得两只狐狸耳朵都从头顶冒了出来，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他在说谎。
“烟烟，主人马上就要去那里了，到时候也是瞒不住的...”
云沐的话直接戳中了云烟心事，他皱着眉闭上眼，睁开后依旧坚持地说道。
“总之主人不告诉你们我是不会说的，这些事本就与你们无关，何必多管闲事。”
姜睦月被说得满面通红，他自知自己确实毫无立场，但这样被单方面指摘出来还是让他觉得十分羞愧。
“即使你们不说，他现在这种情况又能继续庇护你们多久？天道不存，灵力枯竭，若人人都和你们那样龟缩一隅，也无怪乎妖族凋零至此了。”
司琰这番话说得很重，他本来是想趁势激一激那只小狐狸，却不知道自己恰恰踩上了后者的雷区。
啪！云烟突然凶狠地摔碎手中茶盏，愤怒的银瞳竖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说这话，是人...还是妖？”
嗤笑一声，云烟的右手直接化出锋利狐爪，灼热的青色火焰汇聚于掌心，散发着完全不同于往常的恐怖妖气。
“...是狐火！”
“青丘...是青丘的后裔！”
本就不大的茶馆顿时骚乱起来，只见原先坐在周围饮茶的小妖们几乎全都慌不择路地迅速撤离了此处，会水的甚至直接翻窗跳进河中遁走，他们畏惧着云烟掌中的青色火焰，那可是青丘九尾才能使出的狐火...传说若不小心沾染上一点，就会尝到焚骨噬魂的痛苦滋味！
青丘...司琰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上一世的他虽不曾真正见过九尾，但也听说过他们的大名。可这样一只弱小的狐妖...竟被说是九尾的后代？
“够了。”
云镜的出现打破了一触即发的僵局，只见他抚袖一挥，刚刚还在熊熊燃烧的狐火顷刻没了踪影，只留下一只耷拉着耳朵表情恹恹的白色狐狸。
“闹够了就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冷硬的语气显示着主人极为糟糕的心情，别说带了些心虚的云烟，就连乖巧老实的云沐都被吓得差点把点心卡在了嗓子眼里。
目送着云镜转身走远的姜睦月不禁为他担心起来，三天后他们就要启程去帝都，可是云镜的气色看起来却并不好。作为一个没什么大用的普通人，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找司琰谈一谈。
不欢而散后他们各自回了云宅，云烟气鼓鼓地拉着云沐跑了，护送姜睦月的任务自然又落回了司琰身上。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静谧的河岸旁，尽管一颗心总控制不住扑通乱跳，但姜睦月还是强压着心绪，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正题上。他斟酌了下用词，接着开口问道。
“云镜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我有点担心...”
司琰心想，就连姜睦月都已经发现了，云烟那个小家伙今天发飙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天道不存，灵气稀薄，你所看见的云宅欣荣繁盛，实际上这并非它本来的模样。”
毕竟多活了八百年余年，司琰一语就道破了姜睦月所看不明白的真相。
“...它本来的模样？”
“嗯。”
负手停在原地，司琰望向河面上那一盏盏象征着思念的河灯，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云镜独自站在暗处，哀伤落泪的模样。
“那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它并不只有你看见的那般大小，不过那个地方原先应该早已破败了。之所以像你所看到的那样充满生机，应该都是由他独自在维持着。”
姜睦月无法掩饰眼中的震惊，那个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竟是全凭一人之力...创造出来的？这怎么可能...云镜他...究竟是什么人？
“...妖、妖怪都是这么厉害的吗...”
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蠢的话，姜睦月羞愧地低下了头。直到感觉到头顶传来一只大手略显笨拙的安抚，他才抬头对上司琰闪过一丝尴尬的面瘫脸。
“总之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帝都的事虽然牵涉到你朋友，但还是不要过度深入为好。”
想到死去的好友，姜睦月的目光忽然暗淡下来，无论是短信还是电话，到现在他都无法联系上萧煜，一想到他可能也出事了，就有一种既焦急又憋闷的感觉。
“...实际上，我之所以到这里来上学，不只是因为家里的原因。”
“哦？”
或许是在心中堵了太久，又或许是月色下司琰展现出的温柔，姜睦月终于将压在心底的秘密吐露了出来。
————————————
半年前——
就因为一次偶尔的晚归，被继母再次冷嘲热讽地教训了一顿的姜睦月从早上开始就心情十分抑郁。第一节是体育课，他打开更衣室的柜子寻找事先准备好的运动服。
...这是什么？一个小巧的白色信封忽然闯入视线，可还没来得及等他拿出仔细查看，就被从身后伸来的大手率先抢了过去。
“萧煜，你干嘛？”
不解地转过头，却看见后者竟毫不犹豫地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喂！”
就是再好脾气也受不了隐私被这样曝光在别人眼前，哪怕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萧煜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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