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勇敢》
南方基卝地的观望台上坐着个人,深黑色背影,坐卝姿僵挺。蓝艳的背景下,天空澄净无云。上头坐着的黑发男人,像一处静物般的风景。
坂田银时在观望台底下仰着头,看了一会,爬上去,故意弄出点大的动静。
那人仍背对坐着,仿佛知道是他,十分笃定,连回头瞧上一眼的意思也没有。
他的心里腻着酸汁,有点计较,可是仔细追究起来,他甚至一并连男人这点不可一世的傲慢都爱。
爱得热烈离奇,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令卝人卝发卝指。
他走上前,从后面揽住男人,埋着头,吻他露卝出来的一小块三角形的后颈肉,舔蹭着,嗅了嗅。
土方十四郎侧过脸,放空的烟蓝眼渐渐回神,声音一贯低哑森冷。
“哪里来的野狗。”他说。
“你的。”坂田银时张嘴咬了一口,力道不大,轻轻地,牙齿刮搔着男人的后颈肉。
土方十四郎往前挣了挣,“我不养狗。”
“别这么没爱心。”坂田银时咧着嘴角将对方揽紧,继续用唇去蹭他格外偏冷的体温。
第二剂疫卝苗之后,土方十四郎身上被感染的细胞虽然渐渐复原,但因为时隔得太久,这一针下去仍然十分凶险,并没有好全。
他们还需要去抗争,继续勇敢,花更多更多的时间。
蓝艳艳的天罩着他们,静默地,甘愿做一块映衬的背景。风柔得叫人难以忍受,像坂田银时的吻,温情地吻着黑发男人胸腔卝内酸硬的心。
五年的丧尸经历,土方十四郎因此落下许多后遗症。脸上的神情不多了,喜怒哀乐虽然也有,然而做起来没有那么多人性的活泼。当静下来的时候,容易出神,瞳孔扩散,如果不去管,可以就这样空洞上一整天。
个性也是,在某些方面,显得格外麻木冷淡。
治愈如果来得太容易,就不是奇迹。
可是,不论结果怎样,怀里的这个人,都是他的土方十四郎。坂田银时仍觉得庆幸,因此心怀感激。
谁都撼动不起,他那永生永世的,偏执的爱意。
“肚子饿吗?想不想吃点什么?”他动了动,抬脚跨过男人坐着的木凳,收紧手臂揽了揽。坐在男人后面,岔着腿,仍是拥着对方的姿卝势,
土方十四郎只要一小会儿不去理,就又开始习惯性去放空自己。坂田银时于是变得格外粘人,有人的时候,就把他带到人群里,看着也好,沾点人气。独处的时候,就像这样,跟着他寸步不离,唠唠叨叨地不停地逗他说话,像个啰嗦的糟老头卝子。
热烈的午后阳光照到他们身上,胸腔以下全都淹进光里去。他把他箍在怀里,伸直脚,像两条平行的直,无限地在光阴里延伸下去。
灿金阳光流金似地闪闪烁烁。
他们的腿和挽着袖子露卝出的一大截肉卝色的手臂被镀上均匀的一层,仿佛铜铸,有牢固的金属质感。
黑发男人始终没有多少反应,似乎出神出得有点深。白发男人张嘴扯了一下对方的耳卝垂,“说句话吧,宝贝。”
土方十四郎小小地颤了一下,有点烦,“我说了,不养狗。”
“这个话题已经过了。”坂田银时叹口气,对于男人的迟缓,从不习惯到习以为常,“认真点,别总这样。”
他哀着脸,一半失落一半抱怨。
土方十四郎侧头瞟了他一眼,剔着嘴角,轻轻地,“呵”地一声笑了,不惊不燥。学着他,把腿也伸直,并排着,和他一起晒进阳光里。
他的这点小小的举动,十分讨巧,带着点孩童似的不自觉的稚气,洋洋得意地自信着,大大方方分你一块糖吃,可爱又不可理喻。
虽然他仍是一句话不说,唇抿着,下巴之上静默成两瓣淡色的性卝感。
然而坂田银时自暴自弃,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安抚了。
妥协得这样简单,爱得全然深艳。
有时黑发男人过分狡黠,叫他束手无策没法招架。说不能说,怨也怨不得,唯一能做的,只有安分守己地宠着。最好将人宠得找不着北了,再牵着他四处走。
坂田银时也有被依赖的需要,他希望他的宝贝能明了。
观望台上视野开阔,底下一片树林,往上是蓝艳的天,没有留白,蓝得霸气彻底。尽管看着单调,可是单调之余,又叫人觉得,只有这样利落,才美丽。
相比之下,黑发男人的眸子,色泽要深一些,眼眶里小小局限的一粒。野蛮起来惊涛骇浪,有时却又嘴硬心软。然而,即便矛盾,也矛盾得理直气壮。
坂田银时走着神,阳光还没晒到脸上来,已经先暖了他的表情。
土方十四郎抬眸看了眼天,又面无表情地坠下来。咬着牙根,感觉那里酸疼。眼皮垂着,眼睛动来动去,不大安分,在四周找可以磨牙的工具。
现实讽刺,因为丧尸后遗症,他还没完全戒掉噬咬的瘾。
观望台旁边紧挨着一棵树,枝桠探伸进来,像一双救援的手,满掌绿的希冀,朝他递过来。
土方十四郎盯着看了一会儿,扛不住啃卝咬的诱卝惑,探身动手折了一小截树枝咬在嘴里。抽着烟似地,半眯着眼,牙根咬磨树枝,以缓解酸卝痒的渴望。
坂田银时回过神,耳朵里全是土方十四郎隐忍着磨牙时的卡擦卡擦声。他听着,十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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