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作为贺家的二儿子，贺天的18岁注定不会平凡渡过。贺呈早就帮他那排好了盛大的生日宴会，10月24日中午飞美国，在亲朋好友各界人士中露面，正式踏入成人的交际圈。
对于这样的安排，贺天表面上没有什么异议。虽然乘坐的是私人飞机，但飞过去也需要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初中就到这边念书，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本家了，父母双亡后，那边就没太多值得他留念的人。
可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他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北京时间23日零点刚过，贺呈就打电话给他祝福，问他想要什么礼物。贺天想了想，貌似也没什么想要的。
“随便吧。”
“给你订了一辆车和两只秋田犬，喜欢的话你等你回来直接送到你的住处。”其实从贺天离开本家后贺呈就有点摸不清他这个弟弟的喜好，也没见过他再执着于什么东西。小时候，他对捡回来那只金毛倒是很喜欢，只可惜时机不对。
贺天一顿，没想到贺呈要送给他的18岁生日礼物还有两只秋田犬，一时间他的情绪有点复杂。他是很喜欢狗，小时候也养过一只金毛，特别可爱，总是喜欢跟着他，在他回家的路口等他，然后和他一起回家。
那的电影忠犬八公他是看过的，结局让他非常难过。狗的寿命比人短太多了，而且太多不可控的因素让他后来一直都没有再敢养过狗。
“…现在可以养狗了？”隔了好一会儿，贺天才问。
电话那头的贺呈微怔，而后回答道：
“…可以。”
“好，谢谢哥。”
“嗯，明天中午司机会去接你，准备好了别落东西。”
“不会的。”
“好，明天见。”
“嗯，明天见。”
兄弟之间简短的对话结束，贺天挂了电话后看着手机发呆。走到偌大的玻璃窗前他点了一支烟，然后拨打了许久未联系的电话。把听筒贴在耳际，贺天听着正在连线的声音，心情倒是平静。
十几秒之后电话通了，那边的人首先叫了他的名字。
“贺天？？”对方声音清亮，音调比之前高了一点。
“嗨，莫仔…”低头轻笑，贺天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光是听到他的声音贺天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这个人几乎是他的理想，可他的出生注定了无法拥有这样的人。太过干净纯粹的人，一旦沾染上一点污渍就很容易变黑。贺天不想看到那样的莫关山，他只要在那里好好待着就行，好好的活着，开心平安的活着就行，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嗯…”应了声，莫关山就没话了。这是他转学后贺天第一次联系他，之前他们的分别太凄厉太狼狈了，这时候莫关山不知道贺天要说点什么。
“怎么样，在那所学校的生活还好么？”
“挺好的，你呢？”
“呵呵，还行。”
“哦，那就好…”
抖了抖手指的烟，贺天半垂眼眸稍微压低了声音。
“今天，是我生日。”
“嗯？？？”莫关山表示很吃惊，音调也提高了好几个调，“今天是你18岁生日？？”莫关山没记错的话贺天是比他大了几个多，算算应该是满18岁了。
“对。”
“哦哦，那祝你生日快乐…”这就有点尴尬了，他没准备礼物，看来日后要补。
“谢谢。”其实不需要太多，贺天只要这一句就够了。
“嗯…恭喜你成年人，希望…你未来，嗯，能够快乐幸福……”抓抓脑袋，莫关山有点词穷，他确实不太会说这类祝福的话。
“谢谢，我会的。”看向窗外的夜景，贺天道：“太晚了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嗯，晚安……”
两人都互相道了晚安后谁也没有先后挂电话，莫关山总觉得贺天好像还有话要说，但是等了好几秒后对方还是没吱声，直到莫关山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话才正式挂断。
看着挂断的画面，莫关山莫名有些失落和惆怅。在冬季的某一天和家人围着火炉烤火的时候，他才猛然惊觉，原来贺天这通电话是在和他告别。那个时候他才感觉到难过，可那个时候他已经找不到贺天了。
午夜十二点刚过，贺天收到了很多祝福的信息和电话，他接了几个回复了谢谢，后来看看看着就烦了，直接关了机。通过的手机传达的祝福，还是太冷了，无法暖到心底。
瘫在沙发山无神地看着墙上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时间为20xx年10月24日，无声地告知他他确实成年了。脑中毫无目的的在搜索10月24日这个日子，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没记错的话，蛇立的生日也是今天。
打开手机无视那些未接电话和信息，贺天毫不犹豫拨打了蛇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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