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停下手中的动作，贺天微微抬眼看着蛇立，毫无预兆之际他手一台扯开了蛇立蒙在眼睛上的丝带，瞬间蛇立重拾光明，两人终于打上照面。
贺天一双黑眸如鹰隼般盯着蛇立，没放过他眼中闪现的所有情绪。
“你打算怎么做？”
屏息凝神，蛇立强迫自己定住脑袋与贺天对视。不过半年的时间，贺天的眼神似乎变得更锋利了，黑色的高档西装，书的一丝不苟的背头，举手投足之间都显露了贺家二少原本该有的模样。
与之近距离四目相对，蛇立忍不住又颤了一下，像是被他那双黑眸一刀刀剖开他的外壳直逼灵魂。他当初怎么这么不小心，招惹了这样一个人？？呼气轻吐，蛇立耸耸肩做洒脱状。
“都可以啊，贺总想玩什么play我都没问题，反正挺久没做了。”
不悦蹙眉，贺天直视蛇立没有说话。
“或者你要继续玩蒙眼play也可以，本来被你绑来之前我就算打和查尔斯去干一场的，现在你在正好，想了想还是被你操比较爽一点。”
贺天双眸促狭染上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任谁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话大概都会恼怒。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和脖颈，他终于开口。
“这种时候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就生气啦？别动怒，所有人里面我还是最喜欢和你做。”
“不过半年而已，你就这么**？”
脸色微白，蛇立的嘴唇微抖。
“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啊没有…”说着说着，蛇立不自觉垂下了眼眸避开贺天的视线，等他发现浑身一怔，脸上的笑也快挂不住。他在贺天面前居然连伪装都做不到，愤怒伴着颓丧感袭来，蛇立再一次认知到自己有多可悲。
“有种你看着我继续说。”贺天道。
“……”双唇紧抿，这回轮到蛇立沉默。
“看着我继续说。”捏着蛇立的下巴，贺天执意要把他的下巴抬起来。可蛇立咬着腮帮抗拒着把头撇过一边。两人来回僵持一番，最终蛇立怒了。
他皱着眉不满地回瞪贺天，两只金眸倒映的都是贺天的脸，冷声道：
“贺天，你现在凭什么在我面前摆出出这种姿态？就因为我喜欢你？别太搞笑了。”
“呵，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同样的，你对我来说也是一样。”
再一次在贺天面前提及“喜欢”二字，蛇立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喜欢这种情感对他来说很陌生，也让他抗拒。刚领悟到这种感情时，蛇立的第一想法就是抑制住压制住这种不受控的情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贺天本人。
但后来他发现根本就没有用，越是想压制，它就发酵得越迅猛，越是想把它藏起来，他就越畏手畏脚变得不像自己。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喜欢，那不要也罢。他可以割舍的，就像割舍自己的尾巴那样。
全程都在注视蛇立的表情，贺天静静听他说伸手轻轻触碰了他的脸颊，压低嗓子发问：
“蛇立，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么？”
死死咬着牙根，蛇立眉头紧皱，半边脸的肌肤被贺天的气息触碰完全战栗起来。他从开始说“喜欢”起浑身就都抖落个不停，连牙齿都在不听使唤地打颤，原来电影里面那些告白时会岔气到话不成句的桥段是真的。
“……”连声带也在抖动，尝试着张嘴蛇立又给紧紧闭上，他现在说得再多破绽也只会更多罢了。
“是啊，我们对彼此来说什么都不是，我说过你最好别喜欢上我，我不会喜欢上像你这种人。”重复说着同样的话，贺天的言语就像西伯利亚的风那般冰冷。
蛇立把眼睛睁得老大，气息逐渐不稳，连喉头也莫名泛起一股酸涩。该死的，他的眼眶也湿了。蛇立明白这种感受，这是要哭的征兆。
当他的眼眶变得越来越热透明的液体不受控制冒出汇聚在下眼睑时，蛇立把头垂得很低，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一滴水滴状地东西从他的眼眶坠落在贺天黑色的西装上，转瞬不见。
就在第二颗珠状液体脱落的时候，忽然一只手再次抚上他的脸颊，一个炽热到不可思议的吻覆在他的唇上。
“蛇立，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放你走。当初推我进入这个世界你就得做好觉悟，你得陪着我直到完成这个局，你没有选择，只能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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