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定下协议,梅邵玉从床上拍拍衣袍皱折起身。
姬如漪偏头,看向梅邵玉:“邵玉不妨将你的法子说说?“
梅邵玉竖起食指抵唇,假装思考,接着随意找了个地方打坐。
梅邵玉神色自若,他垂眸,眼神蕴藏着一丝笑意:“哥哥问了个好问题。“
面对姬如漪,梅邵玉丝毫不藏私,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全据实以告。
梅邵玉的做法很简单。
“魂游太虚。“梅邵玉眉眼弯弯道:“不晓得哥哥还记不记得?“
姬如漪恍然大悟,定了定神,终于弄清楚梅邵玉想干甚么了。
姬如漪眉头微蹙,半是迟疑,谨慎问道:“……邵玉,你确定?“
“魂游太虚并非险招,哥哥不用担心,此行并非“以身犯险“。“梅邵玉眯眼望着姬如漪,不免又将当初那人所说的话又重复了遍:“魂游太虚,太虚云游,神州大地来去自如,纵横四海天下……不正是那人所创的功法?“
“……嗯。“姬如漪眼神一暗,也因梅邵玉勾起回忆,想起了当初的场景:“那人不是普通人,这功夫起初交付予我真算得上是暴殄天物,谁知我一时兴起将口诀交到了你手上,你竟意外参透明化,堪称天赋异稟。“
“……可惜这功法我学不好,现在到了你手上也算欣慰。“
梅邵玉勾唇:“此话一出,我就想起当初那人意气风发的模样……哈,好一个唯我独尊的大人物。“
梅邵玉轻松应道,把话说得迂回曲折:“那人作为师父,要不得,太过狂妄,还害着哥哥受了不少罪。“
说至此,梅邵玉的眼神不禁黯淡了几分。
“也因为那事,我好几天都不敢找哥哥你玩。“
他甚至因此做了好几天的恶梦。
被这么一提,姬如漪也回想起了当初那桩事儿。
他看向梅邵玉的眼神温和,无奈地摇了摇头,抚上了梅邵玉的发丝:“就说了,是我考虑不周。此事和邵玉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久了会成心结。“
梅邵玉点头:“我知道,只是不说一说……心里多少感觉不踏实。“
而让梅邵玉留下了心理阴影的事是什么呢?
就是姬如漪为了他受了十下诫鞭。
……当初姬如漪就是因为这事儿被凌若衣揪着狠狠打骂了一顿。
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是他有错在先,没先告知他二师父凌若衣是他的错,结果二师父凌若衣因为曾和姬如漪他那从未见过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师父颇有渊源,为了不违背誓言,还得忍着慌,嘴上不断对他说着对不起,手上却拿着藤条一鞭又一鞭的打,一下比一下带劲。
可打人这回事就苦了脾气好的凌若衣,她因受着承诺不得不一招比一招狠,共鞭抽了他十下,那时姬如漪年幼,被打的要命,结果竟痛得直昏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他还听见年幼的小少主不断替自己求情,凌若衣对着小少主难办事,只好耐下心解释,这就是九胤誓言的规矩,如果不受一次惩罚,许不定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毕竟大师父要求凌若衣好好照料自己,不代表姬如漪可以随随便便把大师父功夫给外传了去。可她如果不办事,倒楣的或许就不是一时,凌若衣师父行蹤成谜,可据闻消息传到她师父那儿异常灵通,凌若衣担心之余更不知道她的大师父之后会出什么招来惩罚两人。
仔细思量后,凌若衣这才不得不把姬如漪抓来毒打一顿,可怜的凌若衣当时打他还打得快哭了,还得战战兢兢防着没人听见鞭声,否则她的行为在魔教之中,许不定是要受罚遭罪,且两人结拜为师徒之事就会曝光。
姬如漪那一会是有苦难言说不出,一个半月的时间都已修炼的名义在自己房里。凌若衣事后也对他频频道歉,心中十分愧疚,送上了不少灵丹妙药来给他治,加速服复原的速度。
还是小包子的梅邵玉满脸泪痕,哭过后,也天天过来伴着他,不断和他说对不起。
那时,梅邵玉看着躺在床上的姬如漪,抿了抿唇,逐而又哭了出来。
他想:姬如漪这十鞭都是为了他打的。
这人身上的痛,都是为了他受的。
……他却做不到什么事来回报他。
梅邵玉很是心痛。
但姬如漪从未因将功法这件事在无意间嚷着给梅邵玉听而追悔莫及。
痛归痛,躺在床上半个月也是真。
……只要梅邵玉日后还记得这份恩情,千万别背叛他就够了。
这样一想,考虑到不久后的将来,在那之前他先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梅邵玉虽是主角,可同时也是他竭力护着的小包子,在梅邵玉还没失了本心之前,姬如漪总会用尽方法来护着他。
——他得活下去。
交代好前因后果,话又说回来,何为魂游太虚?
意思就是魂魄离体,以灵体的方式,去追寻他所要的一切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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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邵玉:以后要保护好哥哥。
姬如漪:为了你,我都把自己算计下去了,你以后要好好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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