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子好不容易扯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由得鼻子一酸,喉咙哽咽着什么,朝神前散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把自己的命当儿戏?这世上谁会把自己的命当儿戏?我还没有伟大到这种程度。”
“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清楚,哪怕付出生命。”
泰子的声音不大,正好只得神前散一人听清。她边讲边忍着痛站了起来。
逆着风,不要命的向村上春树冲了过去。
风刀还是镶嵌在肉里,剧烈的运动迫使血肉与之摩擦,像是硬生生将接好的伤疤又重新撕开。
神前散一次次目睹泰子被风刀刺倒,又一次次的爬起来。
村上春树像是起了玩心,专挑无关紧要却又让人痛不欲生的地方下手。
泰子身上的血像失去了开关的白开水一样哗哗哗的往外流。
泰子刚刚的话语不断回荡在神前散耳边。
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清楚,哪怕付出一切。
记忆中那个少年也曾如是说过,他逆着光站着让神前散看的不太真切。
必须要清楚的事情吗?
一次又一次的戏耍下,泰子仍旧没有丝毫的退缩。
但她知道自己真的快不行了,眼前的景象都开始重叠起来。
她调整好姿势最后一次冲向村上春树,村上春树随手一挥,一道风锥直刺向她的腹部。
这一次,泰子没有躲反而抓着风锥越刺越深,长长的风锥上,撕扯着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
村上春树显然没有料到长谷川泰子这种宁愿被刺,也要接近她的做法。
随即又在她小腿上贯穿过一枚风刀,却没料到长谷川泰子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朝她发疯一样的冲了过来。
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
泰子和她的距离只有不断的靠近——一臂之隔。
村上春树终于急红了眼,而非是戏弄,数以百计的风刀向泰子涌去,一下子将她扎成了刺猬。
然而只此一下,以风为刃的所有东西没有预兆的全部消逝,泰子没有了风锥的支撑,一下子向前瘫软过去,血在她身上缓缓流出。
村上春树愣愣的往下移着目光,她的左腹正插着一把匕首。
血在往外渗,却因黑色的衣料,只有滴下来时才能看清。
“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你果然在防御方面,基本为零……”
两人同时应声倒下,血迹混合在一起,瑰丽而惊悚。
神前散绕到了村上春树身边,将她手中虚握着的「黑」卷轴拿了出来。
“别动,把卷轴给我。”
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神前散感觉脑后被一个冰冷圆硬的东西抵着,是枪。
“给你了,我还能活着?”
神前散面不改色的眯了眯眸子。
梅木红人撇着眉,十分不耐:“那你想怎样?”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森村诚一为什么会突然倒戈帮我们,不过在刚才我终于想明白了。”
神前散的一番答非所问,让梅木红人脸色更阴沉了。
“你和立花十郎太,其实早就认识吧?”神前散的话并不响,但落入梅木红人的耳中却犹如惊雷般。
“你们两人假装互不相识,来骗取森村诚一的信任。设计先踢长谷川泰子出局,将我利用完后就丢掉。那么当这一切都顺利进行之时,森村诚一就成了你们最大的障碍,当然你们也会设计除掉他。很完美的计划,但你们露了一处破绽,”神前散顿了顿,歪头轻笑一声,“从你阻止立花十郎太上前拦我时,你们的计划就已经宣告破产了。”
梅木红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直接了断的拉动了保险:“你和森村诚一是一伙的?!”
“不,你想多了。我不会那么赶着找死,和这种人合谋。我也只是在赌罢了,赌你们三人中谁是那个离群者。如果你们三个人真的是一条心,我可能早就出局了。很显然,并不是。
“那么森村诚一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这些破绽的?如果你还能活着就自己问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在你们三个组队的时候,也可能……更早。”
梅木红人不再犹豫,扣动扳机。
但子弹却如同凭空穿过了神前散,打在了地上。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只感觉手肘一痛,枪已经脱手而出。
当梅木红人还想试图去握紧时,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腹腔处炸开,他被风卷袭云般的痛强压在地。
他强睁开眼,腹部的疼痛正弥漫着全身。一双灵巧的手从他怀里勾出了「白」卷轴。
“再给你个忠告,现在弃权还能活命。”
梅木红人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的腹腔上——是那把原本插在村上春树身上的匕首。
神前散低着头,俯视着倒在地上已经没有知觉的长谷川泰子。
“必须要清楚的事情吗……”
神前散蹲**,担起泰子的一只胳膊,泰子全身瘫软,扎的像是一摊没有骨架的肉泥。
她抬头看向远方的钟楼,模糊在了雨幕中。
留下一条拖着血迹的路……
“已经结束了吗?”
尸横遍野的广场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蹲在地上翻找着人们身上的卷轴。
很快,他凑齐了「黑」「白」卷轴,视线定格在了不远处的村上春树身上。
“村上小姐,人都已经走远了。”森村诚一蹲**拍了拍村上春树。
村上春树半睁开一只眼,瞥了一眼森村诚一,又翻了个身。
“那又怎样?”
森村诚一轻笑出声:“村上小姐最后怎么放过了那个长谷川泰子?还假装被她刺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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