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她爱千鹤年爱到骨子里了
(一)
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煞是热闹。火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底下的百姓欢聚一堂,兴致勃勃地攀谈。
只见街角一群裸.着上身的大汉正在赛酒,看到酒的千鹤年也不管洛神就兴奋地窜进那大汉中,想都不想就举着酒坛子,扬起脖子就喝。
那坛上好的杜康一口气全被千鹤年喝尽,大汉连连喝彩:“公子好酒量!好酒量!”
“谦虚,谦虚。”千鹤年笑笑擦了擦嘴角,依然清醒如初,青烟色的瞳孔愈加明亮。酒瘾一下子冲上头来,千鹤年将喝尽的酒坛子摔碎在地上,就要打开第二坛。
但还没来得及打开,千鹤年就莫名被人揪住后衣领,强行拖了出来。
“诶诶!师父松手松手!徒儿不喝了还不行吗?”洛神冷着脸,一路拽着千鹤年就往前走,千鹤年只好不断求饶着。
洛神松开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一袭素白的长袍净得有些扎眼,如海浪般墨蓝纯粹的瞳孔隐隐透出几分冷峻。
“师父你饿不饿?”为了讨好洛神,千鹤年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徒儿去买几个包子?”
“速去速回,为师在这里等你。”想到自己到现在还未吃些什么,确实有几分饥饿,洛神淡淡地回答道。
(二)
肉包铺前一片混乱,一名小贼因为盗窃了包子而被店主叫人在门旁殴打。
千鹤年不想参与,买了包子就想赶紧离开,只听见有人唤了声:“哥!”
哥。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千鹤年一愣。她转过身来,只见那被围殴的小贼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敢偷东西,喊哥也没用!”店主恶狠狠地喊道,抬手就要一巴掌掴下去。
眼看那巴掌就要落在小贼脸上,一只强劲有劲的手却攥住了店主的手腕。店主想抽回手,但力气岂能比得过千鹤年,只好干瞪眼:“公子是要干什么?”
“这小贼偷了你多少包子,钱我全部照付。”千鹤年波澜不惊地说道,将一袋银子甩倒店主的怀中。
“多谢大人。”店主一边谄媚地笑着,一边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那小贼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搂着千鹤年的脖子,泪如雨下:“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
小贼不是别人,正是千鹤年的弟弟,千念。他如今十五岁,理应在家习武读书,怎跑出将军府来,还沦落成这般模样?
“怎么了,哭什么哭?”千鹤年有点反感千念的拥抱,伸手将他推开后,将千念脸上的泥巴同泪水一起抹下,露出了一副清秀的脸庞。
“大梁侵犯本溪国的边境,皇帝派爹前去抵抗,”千念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将缘由讲出,“可是爹爹被敌方射中毒箭,现在卧病在床一直都没法起来……”
“是爹让你来找我的?”千鹤年蹙起双眉,同时内心冷笑一声。老东西,现在才知道她千鹤年是有多重要了吧。
千念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是二哥让我来找你的。”
千鹤年心顿时凉了几分。呵果然,她爹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候也不肯拉下面子求她。
她现在四海为家,天地之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处,又何必回到千府,无论将军府遭受到何等灾难,与她千鹤年又有什么关系!
自从她与千木荣断绝父女关系开始,她与千府,与本溪国,再无瓜葛!
千念哭泣道:“哥,爹受伤了,爹虽然以前对你不好,求求你救救爹,救救将军府吧……”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千鹤年的心坎之中,心口忽然涩涩泛疼。
“千府不能没有哥啊……”
“爹快挺不住了……”
爹快挺不住了。
千鹤年沉默着。
忽然间,千鹤年抬起头来,将一些碎银子交给千念,眼眶微微有些湿润:“阿念,你且先好好休息几日,明天哥就回家。”
(三)
千鹤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回到洛神身边的。
她现在脑子混乱的厉害。
她是本溪国人,身上流淌着本溪国的血液。如今本溪国遭到大梁的侵犯,她怎能坐以待毙。
恍惚间,千鹤年觉得口中一甜,她这才回过神来,只见洛神将一根小小的糖人塞在自己的口中。
“刚才为师尝了尝,味道不错。”
真的好甜。
千鹤年觉得眼前的洛神也开始恍惚了。
如果她明天离开,就是要奔赴战场,那师父怎么办,她又要如何跟师父解释……
(四)
一束束烟花,如璀璨绚丽的花朵,在寂静的夜空中绽放,花瓣凋零,似雨,划破苍穹,散落人间,虽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却形成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
今夜,除夕。
千鹤年沉默地凝望着夜空,一言不发。
洛神站在千鹤年身后,清风吹过,洛神墨色长发飘逸,额前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眼中闪烁着如琉璃一般的光芒。
再没有如此良辰美景。
想到明日她就将离开洛神,千鹤年从腰间掏出酒葫芦,却被熏得眼睛一涩,不由皱了皱眉。
“徒儿可是有心事?”洛神淡淡地问道。
“哈,怎么可能嘛!”千鹤年大大咧咧地笑道,捧着酒葫芦,就猛地灌到嘴里。辛辣的酒水从齿唇一路燎原到腹中,让千鹤年大呼痛快。
这才是烈酒啊。
自从拜入圣宫开始,千鹤年就再也没有碰过酒,真的是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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