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主能耐啊,带着小女私奔,现如今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蔺长老检查完蔺一歌的伤势后,几乎是暴跳如雷地将手里的匕首砸在余鸿影面前。那匕首破空而来,带起的刃风割破了他袍子的前端。
“要不是看在宗主的面子上,我真想给你一剑。”蔺一诺咬牙切齿地说,她一面心疼地抚摸着蔺一歌的伤口,一面挥挥手叫来自己的亲信,小声说:“带小姐下去治疗。”
“不必给老夫面子,恰好,老夫也想收拾这败坏宗门名声的孽子。”余藏海眯了眯眼,连脸上深深的沟壑都在蓄势待发。
许清瞥了大堂内的情况,走出了堂门,放出了一个结界,怕隔墙有耳,第二天就闹得满城风雨。
蔺一诺几乎是在听见这句话的同时就出手了。她手握紫云剑几乎顷刻之间就来到了跪在地上的余鸿影面前,一道白光闪过,随着剑在空气中呼啸一声,他的一缕头发应声掉落,紫云剑架在他的脖颈处,剑刃紧贴皮肤处渗出了一丝殷红的血。
她的语气近乎崩溃地失控:“要是我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余鸿影怔怔地看着这个歇斯底里流着眼泪的女人。他记忆里的蔺一诺几乎从没发过火,一直是理性的、温柔的,只是在有人欺负蔺一歌时,会像发怒的狮子一样冲上去和那个人拼命。
她是蔺一歌血脉相连的亲姐姐,怎么能容许别人伤害自己的妹妹呢。
“一……大小姐,冷静。”许清上前来阻拦,轻轻地抓住蔺一诺的手臂。
“你要我怎么冷静?一歌那个样子,你是瞎了没看见吗!她一身的伤……”蔺一诺回头大声地说。余宗主和蔺长老没见过平日里知书达理的蔺一诺为了自己妹妹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也就没有出来阻止。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要冷静。”许清皱了皱眉,夺过了蔺一诺手里的紫云剑。“你觉得,按照二小姐的实力,在天喻山的范界内,会被重伤至如此吗?”
蔺一诺一愣,求助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蔺长老。
蔺长老看向许清,示意他说下去。
许清心领神会,收刀入鞘。先是转身对着红木椅上的余藏海微微欠身致歉:“失礼了,宗主。”
“无妨,这件事本来就是犬子的过错。”
许清点点头,走到余鸿影的身侧站定。他俯视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余鸿影,问道:“敢问三少主,是如何回到逍遥宗的?”
蔺一诺这才反应过来,余鸿影的归来几乎毫无预兆。更重要的是,许清在宗门大门口及各处出入口都布下了结界,按理说,他穿过结界进来的一瞬间就应该被许清察觉了才对,可是刚刚自己一直待在许清身边,却没看见他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瞬移符。”余鸿影的声音有些干哑,他已经在此跪了两个时辰。加上之前只是草草地治疗了基本伤,而现在那些伤口因为没有进一步的治疗开始开裂了。
“你们去了哪?”
“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是你带着二小姐私……出走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许清顿了顿,“难不成你想说是二小姐带着你走的吗?”
余鸿影默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清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想配合,于是催促道。
“说啊,宗主和长老都听着呢。”
余鸿影嗓子一阵搔痒,不禁咳嗽两声,腹部的伤口立刻决堤,血液迅速沾湿了腹前的衣衫,但因为本身身上就沾着先前留下的血,于是最初并没有人察觉。
余鸿影看见许清的嘴张张合合,显然又说了些什么,只是他开始耳鸣了,什么也听不清楚。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他觉得脑袋沉重无比。
“拐带蔺长老的次女,致使其重伤,以及破坏宗门联姻,余鸿影你知不知罪?”
余藏海的声音宛若雷霆,唤回了他一丝意识。
余鸿影咬紧牙关,汗滴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蔺长老站起身,眼睛里闪烁着寒光。
“你若是认罪,宗门可以看在你这么多年贡献的份上,留下你的性命。”余藏海淡淡地说。
蔺长老瞥了余宗主一眼,愤愤地深呼一口气。
一股鲜血从余鸿影唇边溢出。
余鸿影慢慢地闭上了眼,一切意识从此消弭。
他的沉默激怒了在场的众人。
“你这孽障!”余藏海猛地拍了红木椅的扶手一下,红木椅立刻碎裂成片,他拔出剑,眼里尽是愤怒的火焰,“我今天就要亲手了结你!”
许清不假思索地拉着蔺一诺往旁边跳去。
“轰——”
即使反应已经足够快了,许清的手臂上还是被割裂出了伤口。他把失魂落魄地蔺一诺挡在身后,使她安然无恙。
“许清,你的伤……”蔺一诺急急忙忙地运气替他治疗。宗主是真的生气了,这样灼热的剑气,九天第一剑的炎魔剑时隔六十年拔出,居然是指向他自己的儿子的!
剑气激起了一阵尘土,模糊了人们的视线。
只听见门口一个声音轻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隆隆烟尘散去,赫然是余虎山挥刀接住了炎魔剑的重击。
“我并不是救三弟。”余虎山瞥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宛若雕塑一般的三弟,有些厌恶地撇过头,“只是还二弟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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