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她好像忘了擦口红,露出了嘴唇原来的颜色,平添了一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憔悴
“发生什么了?”
琴抬头看了欧若丝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欧若丝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恐惧。她当即蹲了下来,轻轻的将琴遮住脸颊的红发拨到耳后。琴长长的睫毛不断颤动着,那双湛蓝眼眸中的脆弱让人很难忽略。
“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欧若丝将声音放得很小,生怕刺激到她。
琴点了点头,随即烦躁的将身边的小石子扔进了湖里。她神经质地说道:
“你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支离破碎的。欧若丝在她身边坐下,冷静的说道:
“你可以和查尔斯谈谈。”
琴这次没有再回答她,只是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事情和他有关?”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从她的眼神来看欧若丝已经可以肯定了。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我以前的那些梦都应验了,但这也太荒谬了,也……”
琴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将脸埋在手掌里,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是欧若丝第一次看到琴失去理智,她一向都和汉克一样,冷静自持,是查尔斯最信任的学生。
“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未来。”她抬起头,无措的眼神里还闪着水光。
欧若丝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紧紧的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
“我想看看。” 欧若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昨天晚上才晕倒过,你不要命了吗?”
“我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但这件事如果不解决,你瞒不了查尔斯的。”
琴的泪珠从脸上滑落,她闭上了眼睛。
“我不想伤害你。”
“你不会伤害到我的。”欧若丝静静的看着她。
琴擦了擦眼泪,强笑着说道:“你明明每次都出问题。算了,这次我陪着你。”
欧若丝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琴的手轻轻抚上了欧若丝的额头。
黄沙漫天,一辆破车在公路上飞驰着。开车的是胡子头发都有些花白的罗根。他的变化很大。虽然认识时间很短,但欧若丝从未想过,暮气沉沉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他。副坐上坐着的俨然就是今天早些时后见过的小女孩。后座上扒着窗户痴痴看着外面的老人让欧若丝不敢认,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手指微微颤抖个不停,清澈的蓝眸也已经浑浊干枯。他转过身看向了欧若丝的方向,自言自语说了些什么。
查尔斯…欧若丝喃喃说道。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发生了什么?”她问道。
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她的身边,两个人都在这真实的未来幻境里感受着恶意。
琴没有说话,抬了抬手,场景切换了。
他们站在了一个大厅里,这里的血腥气让欧若丝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大厅的中央,查尔斯奄奄一息的躺在罗根的怀里,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罗根死死的抱住。周围躺满了人,已经毫无生气。他们的面孔都那样熟悉,此时却都闭上了眼睛。她甚至在里面看到了琴,查尔斯痛苦的嘶吼道:
“你放开我!”那声音撕心裂肺如同野兽一般,罗根只能粗暴的打晕了他。
罗根压抑的哭声让欧若丝的心颤了颤,鼻头一酸。
“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琴转了转头,露出惨淡的笑容。
“不管怎么样,我要看完这所谓的未来。”
欧若丝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如你所愿。”
琴的声音消散在大厅里。
接下来的一幕幕场景,就像是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噩梦。
开着破旧出租的罗根日复一日的在城市里奔波着,他的自愈能力已经很弱了,尖锐的狼爪也失去了灵活。他常常用自己的身体挡下射向车子的子弹,又一瘸一拐的拖着破损的身体继续生意。
中风的查尔斯就像一个活死人。还是一个随时可能杀死所有人的活死人。他连基本的生活都已经无法自理,穿着廉价破损的衣服,透过狭小的天窗看着外面。他失去了所有的自由,水箱便是他唯一的活动空间。
欧若丝多么希望他们真的能买下那条船,那几乎是黑暗里的最后一点光明啊。可上帝吝啬到连一点希望也不留给戴罪降生的变种人,劳拉的到来,使他们踏上了逃亡的路。
他们也曾遇到了一户好心的人家,给他们准备了晚餐和房间。劳拉几乎是狼吞虎咽吃完了自己那份,罗根耐心的喂着已经拿不稳勺子的查尔斯,他的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在暖色的灯光下,有那么一刹那,她也以为不幸会结束,他们会像一家人那样生活下去。
晚饭后查尔斯床上,目光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是罗根。查尔斯费力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罗根,这些年辛苦你了。”
“发生在那里的事情我全都想起来了,这不是我第一次伤害别人了,只是今天之前我从不知道。你也不告诉我,我想我能理解你了……”
罗根走到了明处,欧若丝也看清了他的脸,一模一样的脸,可他不是罗根。他是恢复了青春却没有情感的金刚狼。她徒劳的喊着,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利刃扎进了查尔斯已经老迈不堪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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