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你也不想想我是学什么的,吃你自己的,再废话就拿你下刀。”
陈绛:“老哥你对人家温柔点啦……”
“对了陈绛,”陈默话锋一转:“今天看画展看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喜欢的画?”
“嗯嗯!有!”陈绛兴奋地掏出了手机:“名画展人太多了,没挤进去,倒是那个江城画家联合展啊,超合我胃口!有不少喜欢的,我拍了好多……哎……哎你看你看这个!我最喜欢这张了,构图和色调都美到爆炸!”
陈绛把手机递到陈默跟前,陈默接过来看了看,秋北岭也凑过来看。这是一张局部取景的风景画,视觉中心满地的落叶,靠后一点的位置还有树干和后面的一堵墙。秋天的落叶,常常是温暖的色调,可是这张画硬是把秋景画出了冷冽的感觉,使用的暖色都是偏冷的。
突然,秋北岭嘀咕了一句:“这副画,是我画的。”
陈默又一愣,手机差点脱手。陈绛差点把口里没吃完的意大利面喷出来,把手机从陈默手里抢回去,放大画旁边的小标签。还在画尺寸不大,陈绛的手机像素也挺好,只见标签上的作者一栏赫然写着秋北岭的名字。
秋北岭抱着陈默的胳膊看着陈绛坏笑:“没骗你吧!”
陈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陈默拿过手机来看,居然是真的,这个家伙居然已经是江城知名画家之一了吗!他顺眼瞟了一下作品名:《秋的一千种死亡方式》
居然是有些晦涩的文艺范啊……陈默想着,秋……指的是……秋天这个季节?还是……他自己?
陈默把手机还给了陈绛,秋北岭在旁边说:“我就参展了这一幅,夹杂在大师中间还是很惭愧的,不过能被人喜欢上真的太开心了!”
陈绛大口吃面,冲着秋北岭话都讲不清楚:“&……%#*一会儿#%$…给我…&%#%签名*……”
陈默:“吃慢点啦……没人跟你抢……”
——
一桌菜的品质极佳,分量也刚刚好,陈绛小朋友心满意足,甚至约了同学跑去喝奶茶逛街。
两个大男人又一次傻站在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上。
陈默:“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秋北岭:“不知道。”
陈默:“……”
“对了……”陈默说:“这段时间你都住在哪,画室一直都没有人在。”
秋北岭:“我不想回那里了,暂时无家可归。”
陈默:“你不是有钱吗,连个住的位置都找不到?”
秋北岭:“流浪写生的生活也是很美好的。”
陈默:“写生?工具呢?作品呢?”
秋北岭:“画箱和工具寄存在美术馆了,画卖了。”
陈默:“服了你了。”
秋北岭:“你有车吗?”
陈默一愣:“有啊……怎么……”
秋北岭:“带我去个地方。”
“你还把我当司机了……”陈默在包里掏车钥匙,领着秋北岭往停车的方向走:“没事,我说了要帮你,而且,多个画家朋友也无妨。”
朋友……秋北岭默默在心里揣摩这个词。自己从小就很孤僻,只喜欢自己趴在桌上偷偷画画,回国无亲无故,在大学也是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每天泡在画室里,最后导致学分不够差点毕不了业……好像还真的没有交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到了,”陈默帮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二手小破车,将就一下。”
秋北岭:“谢谢。”
陈默发动了汽车:“说吧,去哪?”
“嗯……”秋北岭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西北郊区……那个……枫叶塔……公墓。”
陈默听见这个地方,一脚急刹:“去那干嘛?”
秋北岭:“见李老师。”
陈默不再说话了,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有些出神。汽车往出城区的方向驶去。
车内并不是很冷,秋北岭脱下了他的黑袍子,挂在座椅的椅背上。里面穿的依然是件不合身的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件藏青色的针织衫。
秋北岭看着陈默的侧脸,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
秋北岭问:“在想什么事情吗?”
陈默:“我父亲也在枫叶塔公墓。”
“啊……”秋北岭心头一紧:“抱歉,我不知道……”
陈默:“没关系,虽然我前几天才去过。他是刑警,执行任务的时候殉职的,大概有……十五年了吧。我小学还没毕业,妹妹还在读幼儿园,她甚至没能好好感受到父爱呢。那段时间我妈精神状况不太好,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在打理家里的事情,还要照顾妹妹……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想着也释然了。”
“你们兄妹感情真的很好呢,”秋北岭说:“而且你也是个很好的哥哥,你也让我找回了我哥哥的感觉,虽然你们有很多地方不太像。”
“你还有哥哥啊,”陈默惊讶。
“是啊,哎,你多大?”秋北岭问。
陈默:“二十六……过完年就二十七了。”
秋北岭:“那你和他一样大呢!不过他比你小一点,他生日是消费者权益日。”
陈默:“有机会真想认识一下。”
秋北岭:“不过他人在国外呢。”
陈默:“我好奇很久了,你家里到底是干嘛的?真的很有钱吗?你为啥要跑回国学画画?”
秋北岭:“老男人做投资的,具体的我也不懂这些,哥哥是个经济系高材生,实干型的,准备接他班,我的话,喜欢画画呗,老男人不让,非要我去学法律,我跟他吵了一架,就离家出走了。生活费一直是哥哥给我打过来的,太多了,根本用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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