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想去看看那个人。
陈默推开艺术中心的门。
琴声戛然而止。
秋北岭听见了动静,惊恐地站起身来,腿还有些疼,忽然使不上力气,没等他站稳就倒摔在了地上。
陈默也吓了一跳,赶忙越过隔离带去查看情况。
这一看,陈默更是吓坏了:“秋北岭!怎么是你!”
秋北岭躺着地上,满脸的泪水,牙齿咬着下唇,神色痛苦,右手把左手紧紧捏住。
陈默:“你没事吧!”
秋北岭吃力地支起身子,往陈默的怀里蹿,小声地啜泣着。左手似乎因为疼痛而止不住地颤抖。
陈默搂住秋北岭,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我听见了……你弹得很好听。”
秋北岭呜咽着:“……我……我好想弹琴……可是好痛……”
陈默把秋北岭的那只手握住。
好凉的手。
陈默用两只手握紧了他,想要给他更多温度。
“你要是冷的话,就多穿点衣服,感冒了我会很担心。”
陈默能感受到的,都在琴声里了。
他牵起秋北岭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
陈默把秋北岭抱到大厅的长凳上。
秋北岭:“你怎么在这里?”
陈默挽起秋北岭的裤管查看伤势:“这话得我问你。”
秋北岭:“……就是,来谈个事情。”
陈默投来质问的目光:“什么事?这么晚?跟谁?在哪?”
秋北岭听着一连串问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周小蕊和孟滨,是这里的美术老师和特聘助教……就是……画家作息你懂的。好像是写生活动吧,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们一起去帮忙带队,毕竟他们两位都对我有帮助,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陈默点头,似乎水林提到过陈绛不久之后有写生活动。
秋北岭:“你呢,大半夜跑到这里,接妹妹放学吗?”
陈默:“是的……我妈年纪大了熬不住,他们今天放学比平时晚了些,我就过来接她。”
秋北岭看了看时间:“怎么说也到下课的时间了,咱们上去吧,我这时候来应该不打扰上课。”
——
陈默抱起秋北岭上了楼,走到亮着灯的美术教室门口,准备推门进去。
秋北岭在陈默怀中挣扎:“等等等等等等你先放我下来!”
陈默:“你走得了路吗?”
秋北岭:“也不能就这么见老师吧!”
陈默只好把他放下,秋北岭原地活动几下,勉强能走路。
两人推开门进去,两位老师都在画室里,看见秋北岭来了,连忙跟他打招呼。陈绛和另外几个学生趴在速写板上奋笔疾画,理都没理他俩。
陈默回过身带上门,猛然间发现了什么异样。他凑近门口的地面观察片刻,又闻了闻。
“老师,你们这画室地上怎么有血迹?挺新鲜。还是说……什么牌子的红颜料是血腥味的?”
两位老师正欲向秋北岭询问陈默的来历,就被这么句话问愣住了。陈绛听见陈默的声音,猛然回头。
陈绛:“哥!你怎么来了?!”
陈默没理她,依旧指着地面。
两位老师面面相觑,几个学生不知所措,心里估计都在想:陈绛的哥哥???这是个什么人怎么关注点这么奇怪?????
秋北岭在教室里环顾片刻,忽然走到一个女生旁边,把他拎了起来:“找到嫌疑人了。”
那个女生被吓得不敢乱动,鼻子上还塞着纸团,估计刚止住鼻血。
在场所有人松了口气,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秋北岭:“这位是陈默,陈绛的哥哥。职业病犯了,别在意。”
陈绛:“你们别管他,他属苍蝇的。”
陈默:“……”
两位老师尬笑。
什么职业病这么变态???
——
周小蕊看了眼表:“时间到了,收卷。”
学生们陆陆续续交了速写作业,秋北岭被两位老师扯着看了起来,陈默在一边傻站着,似乎被完美搁置了。
陈绛跟准备回家的同学们道别,又跑到陈默跟前来:“哥,你要等他吗?”
陈默挠了挠头,转头看看秋北岭那边:“秋先生……”
秋北岭回过头来,似乎也意识到陈默似乎被自己搁置了,很抱歉地笑了笑。
陈默叹了口气:“那我楼下等你。”
周小蕊:“那咱们先谈正事,作业之后再看。”
孟滨:“辛苦陈先生了!”
秋北岭:“我很快就下来的!”
——
果然很快!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吧,秋北岭就一瘸一拐地从楼梯上蹦了下来,陈默连忙去扶。
陈默:“怎么这么快!我以为还得一会儿的。”
秋北岭:“先把陈绛小朋友送回家吧,之后再跟你讲。”
——
门合上,楼道里清静下来。
秋北岭对着隔壁家的门发呆许久。这个沾染过雨腥味和血腥味的狭窄楼道,实在是没什么美感可言。
陈默凝望秋北岭的眼眸,无言片刻。
陈默:“北岭,走吧。”
秋北岭背过身去。
陈默轻轻叹气,知道秋北岭在想什么了:“又想要我抱你走吗?”
“哥。”
陈默一愣。秋北岭这样称呼他,难免令他有些不适应。
秋北岭缓缓转过身,牵起陈默的手:“我们……回家吧。”
——
陈默开着车:“你还没跟我说呢,写生的计划。”
秋北岭:“明天就得走了呢,周五回来。”
陈默:“去哪里呢?”
秋北岭:“南郊,琴柏山……不知道出没出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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