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所以你想怎么样。”
秋北岭:“听你妹妹说了一点故事,我想我或许能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陈默看了陈绛一眼,又看向秋北岭:“你打听我的私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秋北岭:“但是这位小姑娘好像并不想隐瞒我。”
陈绛看见哥哥又把目光移向了自己,一个激灵,拎起包跑出了咖啡馆。
陈默来不及伸手挽留她,看着陈绛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但她并没有跑出去很远,在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回头朝着陈默吐了吐舌头。
陈默无奈,继续问秋北岭:“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秋北岭:“没什么,把我骂了一顿而已。”
陈默一愣:“她骂你干什么?”
秋北岭:“她骂我自私,骂我不知珍惜,总以为像陈默这么好的人天底下还能找到第二个……”
陈默:“……”
秋北岭:“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陈默:“所以,你是受了伤,来我这里寻找慰藉?想吃回头草?我奉劝你,你最好在我的耐心被消磨完之前立刻从我眼前消失,走得越远越好……”
陈默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陈默。”秋北岭忽然叫住他。
陈默停下脚步。
秋北岭:“你坐下。”
陈默:“有话快说。”
秋北岭:“你先坐下。”
陈默叹了口气,转过身,坐回了桌前。
秋北岭轻轻笑了笑:“你还真的就坐下了,真是听话。”
陈默又站起身:“说完了吗?”
秋北岭抬头看着他:“陈默,问你个问题。你明明一直很想我,你现在为什么一直赶我走?”
陈默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秋北岭:“小姑娘告诉我的。”
陈默:“那我也问你,你明明那么讨厌我,为什么我现在缠着我不放?”
秋北岭:“假如我现在就按你说的,去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呢,你会怎么办?我就真的从你的生活里消失了吗?
“所以说,为什么,我在你家用过的那些东西,你一件也没有扔掉?就仿佛……我还在那里生活着,这一年的分别就像是一个梦,而你还在期待着,梦醒的时候,我坐在你的床边对你说早安。
“陈默,这不像你。”
陈默重新坐回桌前:“如果……雨下得再大一些就好了……我会打消回家的念头,继续在办公室过夜,也就不会路过那个车站,不会多管闲事一般把车倒回去。
“如果那个男人不欺骗你,如果他真心爱着你……你也根本没有机会再想到我。
“我只是一个被生活和工作压力击垮的废人,做最累的活,拿最低的收入,过最普通的日子。你说的没错,你想要的东西我一样也给不了,没有办法保证时时刻刻陪伴你,甚至上了床裤子脱了一半也能被一个电话叫过去出现场。这是我的常态,也是我的原则。
“我并不应该抱怨你的自私……这并不是自私,陪伴是恋人间最正常的需求,可我连这一点也无法对你保证,这就是我的问题。
“如果你不想继续受这种伤害,请你离开我,不再提起过去。这是我的请求,也是我对你的告诫。
“我思念你是一码事,我奉劝你离开我是另一码事。既然你知道我对你还存有感情,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不希望你被我伤害第二次,即便是你投怀送抱,我也不希望。
“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像样的住所,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心情好就画画,心情不好就花钱,花到心情好为止。
“而我要做的,更简单,前面七年我怎么过过来的,接下来几十年我就怎么过下去。”
秋北岭往椅背上一靠,眯起眼看着陈默:“是的……恰好这个季节的雨下不大,恰好那个男人是个骗子,恰好广告牌的灯格外耀眼……
“无数巧合造就了我们的重逢,对吗?
“陈默,你知道吗……
“没有巧合,只有必然。”
陈默用很少有的、茫然的眼神看着秋北岭。
秋北岭没有继续说话,两人无言对视,思考着各自的问题。
必然?
什么是必然呢?仅仅是因为世界的物质性吗?
也许我们只想过偶然,星球的诞生是偶然,人类的出现是偶然,每个人的出生也是偶然。
但是有一件事是必然:
死亡。
但细想起来,概率论似乎失去了它的价值。也许对巧合与必然的探讨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
……
许久,秋北岭缓缓站起身:“陈默,听好,孤独塑造你,孤独也毁灭你。”
秋北岭走到收银台结了账,转身准备走出门,手还没来得及摸上门把手,忽然感觉到一双手伸向腰间,从背后抱住了自己。
久违的、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门外的陈绛隔着玻璃看见这一切,捂着嘴哭了起来。
秋北岭朝着陈绛笑了笑,紧握住陈默的双手。
——
看样子秋北岭跟陈绛的关系真的挺不错,陈默在前面走着,那两人跟在后面有说有笑的。
陈绛忽然上前拍了拍陈默:“哥,我们现在去哪?”
陈默:“我开车带你吃个饭吧,想吃什么?”
陈绛想了想:“唔……要不就在我们三个人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那家西餐厅吧!”
秋北岭举手表示同意:“我请客!”
陈默轻笑了声:“人傻钱多。”于是开始摸车钥匙。
秋北岭和陈绛手脚利索钻进了后座,陈默问他:“怎么老是坐后头,不坐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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