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北岭洗好了手,也凑过来看:“这些是真的吗?”
许临瀚把食材摆到桌上,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是真的,别举报我。”
白昼:“别是体能训练顺回来的就行,咱们不说就没人知道。”
陈默自然明白,这大概就是这位军队男人唯一的痴迷与执念了。
秋北岭想要进厨房帮忙,但被许临瀚拒绝了,他好像更喜欢一个人做饭,而且做饭的速度跟他说话一样慢。
于是秋北岭只好在客厅里瞎转悠,对着几个磁性材质的摆件玩了又玩。陈默干脆摸过来一本学术期刊当饭前读物,躺在沙发上就翻了起来。白昼像是肚子饿了,跑到厨房巡视一圈,最后蹲在茶几边啃起了陈默带来的小点心。
菜端上桌,陈默和秋北岭傻了眼,异口同声地问道:“这是什么?”
许临瀚坐下:“不知道。”
“???”
白昼说着就吃了起来:“吃就行了,死不了人的。”
陈默有点害怕,端上桌看不出是什么食材就罢了,怎么连厨师本人都不知道?
白昼给陈默夹了些菜:“没事的,我一开始也不敢吃,但是味道真的还行。”
陈默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发抖,他本身就挺挑食,再加上对食物的审美被某个小艺术家惯坏了,还真有些不敢下口。
秋北岭居然很大胆地尝了一口,随后戳了戳陈默:“味道真的不错哎!你闭着眼吃!”
陈默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吃下去一口。
白昼:“怎么样?”
陈默郑重地点点头:“好吃。”
许临瀚把饭碗端到嘴边,掩饰着有些得意的笑容。
——
吃完了午饭,白昼忽然心血来潮想去看秋北岭画画,许临瀚也禁不住好奇。两个人走进客厅的一瞬间,就被吴璟的画吸引了,于是跟秋北岭在阁楼看起的吴璟的画,秋北岭也挺懂他们俩的意思,除了那些没挂出来的油画,还从箱子里翻出来一大堆人体素描。
好好的艺术家工作室开放日,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人体艺术欣赏大会。陈默生怕下一秒就被他们三个扒了衣服对着看画得像不像,于是找了个借口溜出家门。
陈默从电梯出来,拨出去一个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接电话的是个女人,用英文问他:“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陈默愣了两秒,才回过神,口语水平显然只够应付考试,用有些结结巴巴的英文回复:“我找秋北海,我是他的朋友。”
对方有些迟疑:“朋友?但他并没有保存过这个号码。”
陈默实在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口语水平,有些无奈:“总之,先让他接电话吧,我有很要紧的事情找他,谢谢。”
对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好吧。”
没过一会儿,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用英文说:“您好?”
陈默知道是秋北海接了电话,也就不用憋屈着说那半吊子英语了:“我是陈默。”
秋北海有些意外:“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
陈默:“你现在还在江城吗?”
秋北海:“怎么了?”
陈默:“有事情想跟你当面谈谈。”
秋北海停顿了一会儿,答复:“飞机一小时后起飞,我在机场。”
陈默:“那我现在赶过来……”
秋北海打断他:“算了,我一会儿让助理给我改签,我不着急回去。
陈默:“在哪见面比较方便?”
秋北海:“哪儿都行,你定吧。”
陈默:“我搭地铁去机场吧,我们在出站口见面,你改签早一点的,我尽量不耽误你。”
——
陈默刚下地铁就被行李箱撞着了腿,似乎是撞到了伤口。行李箱的主人是个小姑娘,见陈默坐在地上神情痛苦,吓得哭了起来,最后把地铁站的工作人员找来,把陈默带到医务室,一边哭一边给陈默道歉。医护人员给他涂了药,包扎好,陈默恢复了一会儿也就没那么疼痛,朝着小姑娘笑了笑。小姑娘见对方原谅了自己,但还是有些惭愧,扔下联系方式和医药费就慌慌张张跑去赶飞机了。
陈默一瘸一拐走到出站口,很容易就从人潮中找到了秋北海。
秋北海见陈默走路还是有些不利索,上前扶了他一把:“伤口还在疼吗?”
陈默:“恢复得还行,地铁站人有些多,免不了被撞两下,缓缓就好。”
秋北海把他扶到附近的座椅前:“坐着会不会好受些?”
陈默:“谢谢你,我还耽误了你的行程。”
秋北海:“没什么的,你找我好像有很要紧的事情。”
陈默:“是想了解你的一些私事,如果冒犯到你,你可以拒绝回答。”
秋北海回头看了一眼女助理,她很自觉地站到了远处。
秋北海:“没关系,她听不太懂中文,你问吧。”
陈默开门见山:“我想了解你的家庭。”
秋北海愣在原地,没想到陈默会问得这么直接:“……什么?”
陈默:“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基本家庭环境,你可以说得概括一点。”
秋北海:“了解这些做什么?”
陈默:“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秋北海:“算了……反正我们家也没什么隐私。
“我父亲秋雨生,祖籍江城,成长和读书都在江城,结婚之后移民去了国外,开了公司,赚了点钱之后生下了我,之后两年,公司的运营非常顺利,几乎是一夜暴富。不过那都是我有记忆之前的事情,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就是个富豪。
“说实话,我并不他喜欢他,他是个很典型的商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管不顾,商业领域也有很多仇家想杀他。我很小就不喜欢他,他阻止我发展自己的爱好,一心只想要我继承家业,有时候会对我使用暴力,所以我在国外偷偷自学中文,想着哪一天能逃回国,但这个愿望现在都没能实现,我还是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秋北岭不一样,他做到了。在我十一岁时,他来了我们家,我和他是表兄弟,每年只有过年才有机会见面,但他太小了,不怎么爱跟我玩,可是我很喜欢他。他家里出了事之后,我就让父亲把他带来了我们家。
“他是个叛逆又孤僻的孩子,在学校没人跟他玩,他就自己画画。有一天他就忽然跟我说,他要逃离这个地方,他想回江城,他想去学画画,于是他就走了,再也没回去过。我父亲没有深究,任由他走了,我还挺羡慕他的,至少比我要自由一点。”
陈默听完,思考半晌:“这个家庭里缺少了一个人,你没有发现吗?你的母亲是谁?”
秋北海垂下头,过了好久才说话:“我……我没有母亲,我从出生……就没有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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