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芷玥武功不凡,听力自然也是极好,当听到那一声玥儿时身体微怔,她还不知这天下竟有人敢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抱着一丝好奇心,回过头,只见一个看似六七岁的小女孩在离自己不过三四米的地方杵着。
虽然好奇对方为何会如此亲昵的叫自己,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是她必须知道的,所以并没有问出,童芷玥反而是打量起面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大大的眼睛里有惊讶,喜悦,还有那么点慌张,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童芷玥看不透的东西。
往下看去,白胖的小脚丫上沾了不少灰尘和泥土,看起来埋汰极了,童芷玥嘴角一抽,视线却没有收回来,目光重新回到小女孩的容貌上,心想这样貌果然像极了那人。
察觉到强烈的视线,童以棋有些拘谨的绷直了身子,她知道童芷玥在观察自己,心想自己此时肯定狼狈极了,低头看着埋汰的脚丫,不自在的缩了缩。
她偷偷地瞄着童芷玥,那面容不似自己死去时那般成熟,反而是透露出些许稚嫩,她心想也是,毕竟现在的童芷玥只有二十岁,上一世自己死掉的时候童芷玥都二十九岁了。
一身黑衣的男子装扮将童芷玥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越发出色,墨色的长发被简单的束起,露出精致的面庞,比起普通女子显得更为凌厉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是淡淡的冷漠,高挺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
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童芷玥的气势,虽不强烈,但却是你绝对不能忽视的存在,说她像湖水还有些不正确,湖水还能被惊起波澜,而童芷玥更像是结了薄冰的冻湖,沉稳却处处散发着危险。
“踏竹,领她回马车。”童芷玥收回视线,对着旁边的踏竹吩咐道。
踏竹得令,伸手本想上前牵着童以棋走,却发现对方那一大步,还不如自己的半步大,索性直接把童以棋抱了起来。
童以棋一惊,虽然自己身体是小孩子,但内里却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如今被踏竹这么抱着,只觉得怪异极了。
好在马车就在郑家大门那停着,没多久童以棋就被踏竹放到了马车里,抬起头便看到童芷玥坐在左侧悠闲的喝着茶水,童以棋自知现在的自己是绝不可能跟童芷玥坐在同一侧,但对方也没让自己坐下,她只好干站着等童芷玥开口。
马车微微晃动行驶,童以棋怕栽倒出糗,赶紧伸手抓到了旁边的木框,手指里的木刺被压到肉里,让她疼了个错不及防,微微咧开嘴。
童芷玥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童以棋,但马车就这么大,余光想不看到都难。
“坐。”童芷玥突然说道,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
童以棋闻声赶紧坐在了右侧的座位上,手指摸了摸屁股下的软垫,虽然看着不出奇,但识货的人一摸就知道是天蚕丝所制,放到皇宫里这天蚕丝可是用来制作皇后或妃子的衣服,现在却被童芷玥做成了坐垫,童以棋想想就汗颜,果然童芷玥还是那个童芷玥,虽然不喜铺张浪费,但对于这种物件却格外精细。
童芷玥看着童以棋不哭也不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自己见过的那些娇生惯养的大户小姐,颇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童芷玥再一次突然的问道,她从不觉得提问题要分时宜,她想问便问。
童以棋想到自己现在还姓郑,便答道:“郑棋。”
童芷玥点点头,继续问道:“哪个棋字?”
“父亲说,棋子的棋。”童以棋老实的回答,想起童烨上一世的行为,棋这个字果然没有用错,对童烨来说,她毫无疑问就是一枚棋子,童以棋心里多了几分冷意。
听到童以棋的回答,童芷玥不屑的笑了出来,也不顾及童以棋所想,说道:“棋子的棋,果真是童烨能说的话。”
随后,她嘴角一勾,童烨啊童烨,你不是想让这颗棋子帮你夺回枭月楼嘛,那我就让你在这颗棋子上万劫不复!
童芷玥跟童以棋对视,这还是她今晚第一次正眼看童以棋,冷冷的说道:“从今日起,你叫童以棋,是枭月楼的下任楼主,跟郑家,跟童烨再无瓜葛。”
从今天起她可要好好打磨这枚棋子,毕竟日后为自己所用,想到这童芷玥眼里满满的算计。
听到童以棋三个字,有种回到上一世的错觉,也是这幅场景,童芷玥也是冷淡到不能在冷淡的语气,只不过上一世的自己哭闹不止,让童芷玥黑了脸,而这一世,童以棋断然是不能让那副丑样再重现。
“是。”童以棋丝毫不避开童芷玥没有温度的眸子,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对童芷玥来说就是一枚反将童烨的棋子,虽然企图说服自己没关系,但心里那浓浓的酸涩却怎么也忽视不掉。
童以棋顺从的模样让童芷玥心里多了点认可,当然也只有一点点。
马车行驶了一个晚上,终于是离开了盐城,到达了霍城郊外,不过离童芷玥她们的目的地京城还要再驾车两日。
“楼主,不出半个时辰我们就能达到霍城。”踏竹骑马透过马车的小窗户对童芷玥说道。
童芷玥点点头,随后想起点事情,对踏竹吩咐道:“帮我寻根银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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