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为了生火,手皮都磨破了,“怕什么?”
他拿了根长木棍在手里,坐回女孩身边翻火堆,声调淡漠,“怕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当然怕。
小女孩点点头,把陆行之的手拉过来,手心里全是水泡。
她满眼的心疼,低下头轻轻吹了吹,“不疼不疼,吹一吹痛痛飞……”
手心的温热,是她掉下来的金豆豆,陆行之皱眉,居然有点无措。
“别哭了”,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很笨拙的安慰,“再哭就有大灰狼咬你来了!”
女孩哽咽,把声音收回去,低着头掉眼泪,她学会了没有声音的哭。
陆行之咬咬后槽牙,脑筋飞速运转,“我给你吃糖。”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还剩一粒,拿出来放在女孩面前。
“我剥给你”,陆行之没办法,用又红又肿的手剥去糖衣,这颗似乎和前几颗不太一样。
他拿起来看了看,犹豫要不要给她吃。
轰隆——轰隆!
女孩吓得往他怀里钻,身体都在抖,哭声很小很压抑。
这么听话干什么!
陆行之有点恼,他把手上的糖塞进她嘴巴里,“闪电是水分子在积雨云中因分解和摩擦产生了两种静电,一种是顶层的正电荷,一种是底层的负电荷,在地面还有一种正电荷。当这些异性电荷相遇时,激烈的电荷中和作用会放出大量的光和热,就形成了闪电。”
女孩腮帮子鼓鼓的,嘴里甜甜的,她抱着陆行之的胳膊,“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陆行之。”
女孩擦了擦眼泪,鼻音很重,“我叫韩以忆。”
他们被救出来后,忘记了彼此。
回过神,陆行之把日记本合上,眼角带红。
林画在日记本里提到,她把解药做成糖,是为了让自己更好接受。
但那颗糖被他稀里糊涂给了小女孩。
长大后,那女孩成了他妻子。
韩以忆是他的妻,也是他的药。
叩叩叩!
穆年礼去开门,来人是韩以忆。
“他在这儿吗”,韩以忆很着急,“在在说他受伤了,说他流血了。”
陆行之没有大碍,他走出来站在屋门口,头顶日光被挡去半个影,美目扬兮,君子如竹,静静站着,就是一幅画,他是画中公子,风华绝代。
“你没事吧”,韩以忆跑到他前面,看到他泛红的眼角,很担心。
陆行之摇摇头,他伸手抱住她,“没事。”
他声调很慢,像春日醉人的风,“我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耳边有轻轻的风,这时候,银杏叶子缓缓飘落,一地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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