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想过。”
一道生硬而狂傲的声音响起，屈小鱼没见到人，却也能想象到对方桀骜不驯的模样。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凝固，屈小鱼细细聆听的耳朵忽然失聪了一般，他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盯着地板，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声音他熟悉吗？非常熟悉，熟悉的让他下一秒就想要冲出去，在对方的脸上狠狠揍一拳。
“没这么想过？”男人冷笑一声：“那就继续在我这里，做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懦夫？”
“你——”
“古修！”一道相对来说颇为冷淡的声音响起。
屈小鱼依旧是无法动弹，从脚底开始蔓延攀升起一股凉气，令他的呼吸困难，几近窒息。
——古修，果木。
“对于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失误，我们也没办法解释什么。但失败也不代表任何收获都没有，对吗？”果木理智的声音里带着诱导，就像是吸引亚当去偷食禁果的毒蛇。
而男人的确是上钩了，他无所畏惧，更加不会在意两个人类会耍什么花招。
在男人默许的眼神中，果木上千两步，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单手递过去：“这是那片不曾被记载的历史空白。”
“你看了么。”
“是的，看过了。”果木声音冷清，“所以，我们想要跟你做一个交易。”
男人冷冷的看着果木，良久，缓缓翻开那本书。
时间从指缝里溜走，在场的三个人，加上角落里躲着的屈小鱼，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黑暗恐怖的气息蔓延，如同涌来自冥河的水，灌进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啪’，那本本就残破的羊皮书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果木与古修对视一眼，最终抬起头，冒险开口，道：“人类无辜，而且我们也需要人类的支持。”
男人眯起眼，眸中的冰冷一览无遗，“你在跟我讲条件？”
“是的，当然，也可以称之为合作。”果木没有丝毫胆怯：“既然你当初招安我们，就知道我们有可以被你欣赏与认可的能力。在这里，或许我们没有那些魔灵好用，但是在外面，你觉得人们是会听我们讲话，还是会听魔灵讲话？”
“所以？”
“风向。”果木点明这个词：“你需要除魔灵以外的支持，而无辜的人民却是最好的选择。”
“呵，你在争取什么？我本就要屠杀所有人，就算没有支持，又如何？”
“舆论会使一个人坐上王座、也会使一个胜券在握的人瞬间失败潦倒。”果木不在乎他之前的想法，而是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
“我和古修都看过这本书，对于历史也有了新的看法。相信我，最初得知真相的时候，我们的震惊与愤怒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因为那个时候，这片大陆所失去的，不只是美丽的城池，而是一条条无辜的人命。”
果木目光坚定，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
“就算你不在乎，我们也不会让那个暴君继续坐在一国之王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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