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宣宁带着行李箱上了车，把东西送到位，又把车开回了封宅，看时间差不多了，打车去了A咖啡馆。
比预计的要早十分钟。
靳宣宁进门，要了一个包厢，之后就站在门口等秦芩。
秦芩按照时间出现，数十年都是那一脸的高傲，外加一身黑衣，冷冷的和去奔丧没有太大区别。
“秦医生，我在里面定了包厢。”靳宣宁笑着打了招呼，脚下却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大风大浪没怕过，但只要一看见秦芩那张脸，她就会想到记忆里她对自己的厉声呵斥。
秦芩点一下头，跟着靳宣宁进去，随便点了点东西，和靳宣宁面对面坐着。
侍者把点的东西上桌，出去关好了门。
秦芩没有去扔咖啡杯，靠在椅子上口气还算温和：“最近精神状态怎么样？有没有服用安眠药？”
靳宣宁出院后秦芩虽然和她有联系，可也仅仅是节日发两句问候，从来没有过关心，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靳宣宁想到了不愿意去想的事情。
“偶尔吧。”她垂下了眼，尽可能的不去看她的眼睛。
秦芩嘴角微微扬起：“相信不用我说，你心里应该清楚那些药品的副作用有多大。”
靳宣宁微微颔首：“知道，所以不到一定程度，我一定不会吃。”
秦芩冷笑一声，语气加重：“你不吃，不代表没有潜在的危险，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身体根本没办法陪秦让走到最后？”
靳宣宁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最终还是被摆在了桌面上。
秦芩盯着靳宣宁，口气咄咄逼人：“你爱小让吗？”
靳宣宁想回答她爱，可话到嘴边又成了：“或许吧。”
“你不能太自私。”秦芩若有所指。
自私吗？她只是爱他而已。
秦芩神情冰冷：“有些话说出来太难听，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把话说的太明白吧。”
“给我一点时间。”
一点缓冲的时间。
秦芩满意了，起身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随时联系。”
靳宣宁面色微变，起身把钱拿过来递给秦芩：“不需要。”
秦芩轻笑一声，把钱从靳宣宁手里拿回来，毫不犹豫地推门出去。
靳宣宁重新坐到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其实她刚才完全可以和秦芩针锋相对，可之后呢？让秦让和封菀那样和她妈闹僵，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还不如让她自己离开。
屏幕上显示好几条秦让发来的信息，靳宣宁点进去，看见那些文字，眼前雾蒙蒙的。
她随手回复两句，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最后出门回到家附近的房产中介，填了信息。
她房子的位置不错，是抢手货，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卖出去。
到时候把钱还给秦让，剩下的钱也够租房子了。
靳宣宁回到家的时候秦让还没有回来，她慢悠悠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站在落地窗前。
特别想跳下去。
一了百了。
可是，有什么意义呢？连死都没有意义，她活的还挺失败的。
靳宣宁自嘲地笑，转身走到衣帽间打开衣柜的门，伸手把挂在角落里的一件红大衣拿了出来。
她伸手摸进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瓶安眠药。
“秦让，再见啦。”她心酸地笑，把药塞回口袋里，把衣服挂回原位，什么也没动。
屋里到处都是秦让的影子，靳宣宁走过每一处，看过每一个角落，最后到客厅的时候正好听见了手机铃声。
她走过去接起来，是房产中介：“靳女士您好，我这边是口口房产中介，有一位先生看中了您的房子，不知道您有时间带他看一下房吗？”
“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吧。”靳宣宁会想办法把秦让支出去。
听门口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她和中介随便说了两句，赶紧挂了电话。
秦让走进门，手里提着新鲜的蔬菜。
靳宣宁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秦让换好鞋，又把菜从她的手上接了过来。
靳宣宁笑了笑：“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秦让笑了，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厨房里响起水流声，靳宣宁站在玻璃门外静静地看着忙碌的秦让，看到连眼睛都眨一下。
生理反应令眼睛流出了泪液，她转过头用手擦了一下，走到餐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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