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好好谈谈吧。”
在血肉四溅的猩红地狱中,皓月如是说。
明明刚刚亲手杀了近二十个自己家族的成员,她却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对你而言,人命还真是轻贱呢。”
“没办法啊,谁叫他们非要对你出手呢?”皓月微微耸肩,好像这根本不是事儿。
“‘想对我出手’只是原因之一,更多是因为你对他们根本不感兴趣吧。因为无趣,所以死了也无所谓——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
“哎呀,被看穿了呢~”皓月不好意思似地挠了挠头,做这动作的她意外的可爱。
“冷血的家伙。”
“小烨你不也一样?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暴死在你面前,你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我心想反正阻拦也没用,只好任由你来了。”
“真实想法是?”
“想威胁我的人赶紧死光吧。”
“噗哈哈哈!没错,这才是小烨嘛!”皓月哈哈大笑,平时淑女的样子此刻荡然无存。
“好啦,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杀我是你养父布置的任务吧,你干的事暴露了怎么办?”
“已经走火的子弹,何必还要再把它拉回正轨?”她反问道。
有道理。
“先确认一下吧小烨,司南家的探测罗盘你没带在身上吧?那玩意有监视和定位功能,咱们被发现的话可就糟了。”
“没有,司南锋是突然发把我拐走的,当时我什么也没带。”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那白痴二少爷为了不被打扰,也没把罗盘带在身上……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实话,我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呢,能把来龙去脉完整说明一下么?”
“当然,不过这里有点太煞风景了,找个更有情调的地方如何?”
“随你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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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二哥死了?”
“没错,就在刚才,被下人发现死在了自家的东苑。”
“死因呢?”
“心脏被利器贯穿,一击毙命。”
“靠!”
咚!司南乾明重重锤了一下墙面,之前那些刺客都被精神系异能者布下了禁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审问没得到一点成效。正在心情烦躁的时候,属下又报告了司南锋突然死亡的消息,让他烦上加烦。
司南锋是在他自己的地盘被发现遇害的,也就是说下手的十有八九是家族内的人。司南乾明不记得自己有下过“暗杀司南锋”的命令,况且现在的他也没这个实力,这样的话,凶手只能是——
“大哥吗……”
司南行做事严谨,如果是他的话真有可能做出如此周密的暗杀计划。他先派来刺客纠缠住自己,免得自己碍他的事,他再趁此机会下手……
司南锋就这么死了,那么下一个一定就是——
“……小柔。”
“在!”意识到主人心情不佳的古柔立刻应声。
“从现在起加强警备,全力提防司南行!”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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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竟然……唉。”
司南行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了些许悲凉。
终究还是无法避免兄弟相残吗?
曾几何时,自己还认真地思考过不通过流血解决问题的办法,到头来,他们兄弟还是走上了自相残杀的老路。
没办法了啊……
虽然有些不忍,但司南行也不愿因为妇人之仁送命。
“传我命令,盯住司南乾明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
当日,黄昏——
皇都西邻长桥运河,运河上分出了两条人工开采的支流,其中一条蜿蜒着流过皇都,承担着供给水源、调节水土、船运交通的任务。除了使用性,它还有极佳的观赏性。日光下的河面闪动着粼粼波光,倒映着两岸街景,将自然美和人工美完美结合,堪称皇都一景。
平日里,河上满是来来往往的货船和观光的小游艇,热闹非凡。然而随着族比半决赛和决赛的临近,皇都的警备加强了很多,这条河也在最近几日内禁航。
拜此所赐,偌大的一条河上,只有我和皓月两人。
“真想不到,你的‘月胧银纱’还有隐形效果……”我叹服不已。
现在的我们共乘一艘雅致的小船,在夕阳余晖中顺流而下。仔细看的话能发现有淡淡的银雾萦绕着小船,不只是小船本身,连它荡起的水波也被一并消去了。
“感谢夸奖,喏,喝茶不?”
“不用了,我不太会欣赏茶,而且你还没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其实也不是多值得一提的事情啦,”皓月嫌麻烦似的挥了挥手,“其实塔塔利亚家明面上是向着司南家,暗中也在和克莱昂家做生意,双重的利益,双重的风险。如果处理得好自然是获益无穷,玩脱的话就必死无疑。”
“还真是群亡命之徒。”
“的确呢。你之前的种种行为让克莱昂家中的一些人和我那所谓的养父很不爽,同时养父又对我上次没打赢你很不满,所以就让我来将功补过了,很无聊对不?”
的确很无聊。
“好啦,不谈那些烦心事了,你不喝茶的话我就喝了哦。”
皓月变戏法似的取出了茶叶、茶具和开水。开水冲入茶壶至溢满,烫过一遍后又将壶中水倒出;把茶漏斗置于杯口,用茶匙轻拨茶入壶;又将烧开的水注入壶中,至泡沫溢出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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