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大人……属下,恭迎您的到来。”
“哼,以你而言做的还算不错了,虚界。”
诺依曼的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她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这个一眼看去男女莫辨的,拥有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的容颜的人,究竟是谁。
开始行动之前她也考虑过很多种情况,比如不得不同时面对古斯塔夫和虚界怎么办,和虚界战斗到关键处古斯塔夫突然横插一脚怎么办,被两人同时逼入绝境该怎么办……古斯塔夫,虚界,纵然有成千上万种可能性,被皓月和诺依曼纳入考虑范畴的也只有那对首领最忠实的两人而已。
至于首领——祭罹?
他当然被放在了考虑范围之外。
只要世界意志还在外面徘徊,祭罹就绝不会从总部出来,就算出来也顶多保持几秒钟就必须回去。与其说首领平时是躲在“总部”里,不如说是躲在“虚空间”里。虚空间最大的用处是什么?不是对敌,不是用来做空间移动,不是制造一个方便当作总部的场所,而是供祭罹在世界意志的眼皮底下隐藏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虚界在高层中的重要性比古斯塔夫还要高一点。
她不但是建筑师,传讯员。
更是首领的生命线。
而如今,虚界将一直以来包裹自身的绷带都展开了,去除了限制,使出了最宏大的招式——隐世,虽然没有攻击力,却能把灵星和三个月亮都包含其中。
全都属于虚空间的范畴。
换言之,祭罹的活动范围,已经从银月上的一小块,扩展到了整个灵星+三个月亮。
“告诉我,诺依曼……”
沙沙……
祭罹就这样出现了。
从漫天的绷带幕布中悠游自在地走出。
“在你自己眼中,你是个怎样的人?”
轻轻落在岛礁上。
“迷途知返改邪归正的救世英雄?”
一步步走向自己。
“还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废柴小婊子?”
何等鲜活的噩梦。
“亦或是,连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顺势前行的低贱的白痴?”
如果这是噩梦的话,请快让我醒来吧。
噔!
在空前恐怖的威压下,诺依曼不禁瘫倒在地,连一向少根筋的小颖都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世界一片死寂。
海风也好,海浪也好,不知从何时开始停止了。
只剩下满溢着恶寒的寂静压迫耳膜。
“告诉我啊,诺依曼!”
天地间,只剩下他那混有嫌恶和不耐烦的声音。
“死亡是一切生物的终结,同时也和出生一样,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盛事,所以至少给我认真对待一点啊?”
终于来到面前。
祭罹弯下腰,一只手懒洋洋地支在膝盖上,低头看着诺依曼。
“将死之际却不知自己的生命究竟有何意义,搞不清此生究竟做过什么,不知自己为何会走到这一步,甚至连死亡都是莫名其妙——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吗?带着完全陌生的身体被完全陌生的人带到这完全陌生的世界上,这种身不由己的狗屁事只有‘出生’那次就足够了,所以至少给我好好对待死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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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总部,禁闭室——
“……”
“……”
过于空旷的房间中,只有两张椅子,两套拘束具和三个人。
惶祸(普通形态)和安努巴斯坐在椅子上,从脖颈到脚腕都被某种细密的锁链紧密缠绕,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些锁链全都是经过层层精炼的晶皇果制成的,是当年匠神制造人造神器实验时的失败品。虽然没能像斩帝剑那样成为真正的神物,但这锁链可以完全封锁人的行动和力量。
其实对于惶祸和安努巴斯而言,只要稍微投入点精力和心思,摧毁这些锁链并不难。
问题在于第三人。
古斯塔夫。
他就站在两人旁边,手插在西装裤子的口袋中,双目微闭,似乎在闭目养神。
但他们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动作,古斯塔夫就会立刻施以严惩,即使是开口说话也不行。
(这下子可有点麻烦了啊……)
惶祸转着眼珠,双目微微眯起。
祭罹因为世界意志的狩猎所以只能居于总部不能外出作战,所以出去对付烨的同伴的必然是虚界和古斯塔夫——这原本就是近乎常识的事。
然而祭罹完全没有按常理出牌。
他把古斯塔夫留了下来看守被监禁的惶祸和安努巴斯,竟然自己亲自出战了。
他究竟该如何在外部活动?惶祸不知道,但能大致想象出来——十有八九是虚界的手段吧,如果那家伙不怕把自己耗死,强行将虚空间无限扩大形成遮蔽世界意志视线的巨幕,那么祭罹就真的能在外部自由活动。
前提是他别做得太过火把虚空间整个毁掉就行。
但不论怎样,这都是最坏的情况了。
烨还在那虫子里面吧,她的那些同伴呢?应该有一两个同伴会冒险进入破碎虚空去救她,剩下的呢?
(哼……但愿,你们能多撑几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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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
一个刚好能装下两人的半透明光之茧在大气层边缘处上升着,划出一条长长的月光尾巴。
随着大气逐渐变得稀薄,暗色的深空和星辰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两人就这样默默看着外面的景色,谁也没有说话。
星光投映在无数空间碎片上,在有空间的部分游弋散射,在虚空部分又化为一片浑浊,形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抽象画。这幅世界最大的抽象画又是镶嵌在外层空间中,有无尽深邃的黑暗和无数恒星的光芒做背景,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但咲舞根本没有仔细看,她的心思在别的事上。
“……呐,皓月。”
“……”
“皓月。”
“……”
“喂喂喂,皓月?”
“叫‘皓月主人大人’就回应你。”
“你脑子有洞——啊不对!我是想说正事的!”
“……”
“……”
“……”
“……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在等你说话啊,是你要向我说正事吧,那就给我先开口啊?”
“啧,你对我倒是完全不客气……”
“我只是懒得在你面前做无谓的表面功夫而已。”
“我倒希望你做点……等等,跑题了。”
“所以说你到底想说啥?”
“呃,其实……”
咲舞皱起眉头,抓挠着头发——这已经是她心烦意乱时的标志性动作了,只不过这次好像更心烦意乱一点。
“说啊。”
“其实……我想对你说,呃,对不起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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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浪完,今晚就能回到国内了
今天全是在候机室码的字……本想在飞机上码,但晕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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