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盯着屏幕：“大部队还有16秒进入射程，14秒，10秒……最后三秒。”
十六分钟后，高楼内的黑瞎子摘下皮手套，眯眼一笑。
随后，胖子舒了口气，声音通过通讯器传给两人：“收工。”
20:00
「张先生，今晚我又莫名其妙值夜班了！回去不不肯定又要发脾气了QAQ」
「不过你放心，那位新来的男护士主动提出留下来守夜，现在就坐在我旁边，宁医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20:30
「张先生，你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跟我报过平安了！」
23:53
「怕打扰你工作，忍住没打电话，看到了记得随便回我点什么呗。」
时钟逼近半夜，今晚同样值夜班的护士长林阿姨敲了敲儿科诊室的门，朝吴医生笑了笑，“吴医森，赶紧收收弄弄回去吧，今天又不忙的，有宁医森一个人值班就够了。”
吴医生顿了顿，委婉道：“不太好吧，要留也应该是我这个男人留，让宁医生先回去休息好了。”
林护士长替吴医生拿了包，推他出门，“嗨呀，客气什么？你家里不是还有只小猫咪的嘛，等不到你不是要饿死啦？宁医生这个礼拜还没值过班呢，你白天又才辛苦完，快回去吧！”
吴医生还想推拒一下，被林护士长瞪了一眼：“好了好了，再不走我生气了啊。”
“……行，我这就走。”吴医生抱歉地跟诊室里坐着的宁医生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宁医生，我家猫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先回去了。”
阿宁轻轻一笑，面上看不出什么来，“您快走吧，吴医生，今天辛苦了。”
被林护士长一路推到门诊楼外，吴医生又跟她道了声谢。
林护士长摇摇头，“那个宁医生有点背景的，看样子不简单。我家老头子昏了头，就知道压榨你，你不怪他我就很感激了。”
吴医生朝她笑笑，“我明白的。您也别多想，院长压榨我，您这不是变着法儿的补偿我了么？今晚真谢谢您，下回请您吃大餐！”
林护士长直笑起来，“还是小吴最讨喜欢！行，快回去吧，路上当心点啊。”
“诶，知道了。”
距市一院不到两公里有座数百年历史的寺院，十二点整点刚巧到了，伴随着庙里和尚撞钟的厚重声响，吴医生走出了医院大门。
——见到了他挂念了十多天，担心了四个小时的张先生。
吴医生红着眼，嗓子有点哑：“我宣布，今天开始，我要信佛了。”
张起灵早已脱了一身劲装，换上了干净的风衣，将人拥进怀里，滚烫的吻一点点落在吴医生的耳根与颈肩。
“……为什么？”
吴医生紧紧抱住张先生的腰，声音带笑：“听到第一声钟鸣的时候我想起了你，下意识默念了一句希望你平安归来，不出几秒，你就真的出现了。我觉得佛祖很灵验，所以想成为他的信徒，你觉得怎……唔……”
张起灵在下一刻攥取了他的呼吸，狠狠咬住他的唇瓣，勾上了他的舌尖，刺痛又让人沉迷。
深秋的晚风凉意袭人，吹得畏寒的吴医生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张先生体内。
“吴邪……”
“嗯……张先生，我很想你。”
张起灵没有回答，不远处被黑暗笼罩的门诊部大楼，有个人正看向这边，与他有一瞬四目相对。
他第一次毫不控制力道将吴邪压进怀里，全无小心翼翼。
吴邪没有半点抗拒，但下意识感觉到了张起灵的低气压，伸出手，覆在他的背部轻轻拍打，“怎么了？”
“……成为我的信徒好吗？”
“我愿以我的生命为限，实现你全部的愿景。”
这一刻的张先生，懦弱又低微，胆小而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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