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继母!”
冯玉芬的嗓音突然提高,甘凤池吓了一跳,冯玉芬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说了声抱歉,道:“我的意思是我对小英的感情是出于真心的,我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从来没把他当继子来看,有些不负责任的媒体说怀疑是我害小英的,我怎么会害他呢?我是那么疼他……”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出了这样的事,院方没有什么解释吗?”
“他们承认是医疗事故,但对我们来说,孩子死了,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本来依照我先生的想法,是要告到底的,但后来护士自杀了,我的精神状况又很差,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庭外和解。”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冯玉芬的话声中充满了伤感,甘凤池不太会安慰人,偏偏萧兰草又不给他提醒,他只好另起话题,询问冯玉芬最近的生活。
接下来他们又跳了一会儿舞,到了中午,冯玉芬请甘凤池吃饭,甘凤池又照萧兰草的指示询问窦剑承的事,但冯玉芬对窦剑承公司的事了解得不多,只知道最近他心情不太好,大概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问他他也不说,为了避免他不开心,她就没再多问。
饭后结账,冯玉芬要付钱,甘凤池抢先把钱付了,说不能让女士掏钱,冯玉芬道了谢,又主动跟他交换了联络方式,说自己没什么聊得来的朋友,今天跟甘凤池跳舞很开心,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甘凤池送她回了家,出来后,照萧兰草的提示步行走出了两个路口,才看到停在道边的轿车。
他上了车,林紫言及时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甘凤池本来不渴,却鬼使神差地接了,仰头咕嘟咕嘟喝起来。
“干得不错。”萧兰草把车开出去,说。
难得被上司称赞,甘凤池全身的骨头顿时轻了几两,满心期待地问:“那饭钱可以报销吗?”
“真抱歉,不能。”
“是啊,一顿饭换一个号码,很合算的。”
甘凤池都要开口骂人了,听到林紫言这样说,他临时又把脏话咽了回去,对林紫言说:“那下次我也请你吃饭。”
林紫言笑着点点头,又继续滑手机,甘凤池偏头一看,居然是他跟冯玉芬在休憩区说话的录像,从摄影角度来看,当时这两人就在他身后。
“我不是继母……他们承认是医疗事故,但对我们来说,孩子死了,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手机里响起冯玉芬的声音,听着她讲的话,萧兰草问甘凤池,“你怎么看?”
“她是白的,如果这是在演戏,那她可以拿奥斯卡了。”
林紫言点头附和,“我也觉得她说得很真诚,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
“她好像说得有点儿多了,在一个刚见面的人面前……”林紫言看着录像,沉吟道:“她好像把我们想问的想知道的都说了。”
“嗯,她看起来对外人完全没有防备之心,而且面对凤梨仔的突兀出现和提出的问题,也没有很惊讶的表示,正常情况下都会问为什么时隔多年突然旧事重提吧?”
甘凤池伸出手,做出暂停的手势。
“等等,你们不会是在怀疑她吧?我跟你们说,她对豆芽菜真的很好,这是我亲眼所见的,而且你们也看到了,她患过忧郁症,身边又没有亲人,肯定很孤独,所以见了儿子的同学后才会那么热情,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凤梨仔,办案最忌讳的就是带入私人感情。”
“我是实话实说,她很爱豆芽菜,这眼神这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嗯,就因为太真实了……”
萧兰草低声说道,甘凤池没听懂,又继续道:“在当年的案子里她是怎样的存在,我还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夫妻现在关系不佳,所以她才会参加各种课程班,用忙碌来打发孤独。”
“怎么看出来的?”
“刚才在餐厅她准备付钱时,我看到她的钱夹里有好多这一类的会员卡,像是书法课啊插花啊什么的。”
“所以他们夫妻现在是各玩各的,不知道冯玉芬有没有发现丈夫出轨?”
面对林紫言的问题,甘凤池陷入沉思,萧兰草在前面淡淡地说:“这要看他们夫妻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离的,如果男人本来就是工作狂的话,就不容易被发现,凤梨仔,接下来你找机会继续接近冯玉芬,对他们夫妻的情况还有以前的事了解得越多越好。”
“为什么还要跟?窦太太已经说了对丈夫的工作不了解,至于豆芽菜,不是已经问得很清楚了吗?”
“总之多联系,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甘凤池觉得他家科长偶尔会在某些地方特别乐观,不过为了在林紫言面前多多表现,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没多久,萧兰草把车开到了窦剑承的公司,他的公司在商业大厦的三楼,萧兰草带着林紫言进了大厦,甘凤池嫌车里太热,他把眼镜和小胡子摘了,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三楼。
萧兰草没拒绝,等甘凤池去休息区的时候,他说:“你没事想想那些数字,回头我要听你的高见。”
“没问题!”
就冲着在林紫言面前增加印象分,他也要努力把数字钻研出来。
甘凤池在椅子上坐下,调出存在手机里的图档,注视着那一排排杂乱无章的数字,开始琢磨它们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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