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于黑暗中，注视的双眼
这些天，夜雨算是被这个神经大叔闹得没脾气了。
欧欧西里，据他自己说的来自一个超级神秘的组织，是考验即将加入组织成为战友之人的使者，有正义洁癖，夜雨认为这个家伙的正义洁癖是一种精神疾病，没办法治疗的那种。
这个大叔将再暗中观察判定为非正义，所以他选择光明正大的监视，跟在夜雨身后观察夜雨的一举一动，然后批判他不去帮助老人，对邪恶不加以制裁，拥有力量却不去保护弱者等行为。
“不可理喻，你这样也算是正义的伙伴吗，以你这种毫无正义感的平庸行为我是绝不会认可的，就你如今这种状态还想成为加入组织，真是白日做梦！”
跟在夜雨身后，欧欧西里没有再把那张刚毅的脸庞藏在兜帽之下，换了一套常见的冒险者服装，那充满了力量的身体和手臂肌肉，果真是经过了严苛的修行。
根本没想过加入神秘奇怪的组织好不好，夜雨耐性不足了，转过身来对欧欧西里说道。
“大叔啊，你也差不多该去找下一个目标了吧，不腻吗？”
“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我欧欧西里是正义的使者，不把你矫正成合格的组织成员是不会放弃的，首先要从惩罚邪恶开始，几天前我就在忍耐你的非正义……喂！给我好好听前辈说话！”
欧欧西里准备起了所谓的纠正人格计划，但是夜雨可不想听他啰里啰嗦，还不如黑暗系的天音呢，不过为了避免这个神经质的大叔去找天音的麻烦，夜雨还是克制住了到酒馆喝两杯牛奶的冲动。
过了一天，夜雨骑上马，脑袋顶着一只囧脸汪巴拉巴拉，为了躲避欧欧西里的胡搅蛮缠准备到货轮城外的科古纳尔城堡避避风头。
“为什么连出城你也要跟来！”
夜雨这次瞪直了死鱼眼看向身后追来的欧欧西里，与其说是瞪眼，那灰暗的眼神其实足够称得上是死亡凝视了，不爽的，带着诅咒的，无比怨念。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为毛你会知道我要出城！”
为了躲避欧欧西里这个跟踪狂魔和说教狂魔，夜雨早有预谋，在货轮城刚刚苏醒的时刻，骑着马飞奔出来。
结果还是失算了，这个欧欧西里比想象中的要难缠许多。
“试图摆脱正义的目光，这也是邪恶，你就那么害怕暴露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吗！”
骑着快马追在夜雨背后，欧欧西里怒声呵斥，在他看来，夜雨这种出逃的举动有违规则。
“只有心里阴暗的老鼠才怕遇见正义，你的行为又被判定为邪恶的危险！”
“别吓我啊。”
夜雨抓住从巴拉巴拉嘴巴里吐出的一把骑士剑，突然向身后斩出一道苍蓝剑气，撕裂空气的斩击让马儿惊慌失措，道路被切割出沟壑。
座下的马儿受到惊吓不受控制，欧欧西里无奈停了下来，望着绝尘而去的夜雨，极其愤怒。
“你打算向正义的使徒刀剑相向吗！”
“老把正义挂在嘴边，大叔你干脆改名叫正义得了。”
声音远远传来。
……
骑着马跑了一路，等穿过森林之后就能见到科古纳尔城堡，对于夜雨来说，科古纳尔也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在城堡外修了一个大花园，虽然城堡的主人已经到货轮城居住，但城堡内还住着许多女仆和守卫。
穿过花园，通过城堡的大铁门，一路畅通无阻，他是亲王，进出这里只需要对着守卫刷刷脸，秒秒钟放行。
“这么久没回来，没想到这城堡还真漂亮，你也这么觉得吧，巴拉巴拉。”
“汪汪——！”
“真好啊，这里的风很棒的说。”
站立在城堡顶端的阳台上，冷风吹着身体，夜雨却很享受的舒展开双臂，闭上眼睛细细体会。
要是在以前，他才不会去体会风啊水啊之类的，但是现在不同了，这片华丽的世界对他有着非常可怕的吸引力。
有种无法描述的亲切感，只要闭上眼睛，夜雨就能感觉到那仿佛被母亲抱在怀里的轻柔。
说得装逼一点，那感觉仿佛世界在响应他的号召，闭着眼睛的时候能感觉到灵气在天空中的脉络，在大地中的运动，在植物里的持续供给，
仿佛这个世界在向他传递着大地与天空的欢声笑语，用不可思议的语言来传达着，非常神奇。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也阻挡不了我的步伐！”一名守卫摸着下巴，深沉为天台上正在装13的亲王大人配音。
“德玛西亚！”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另一位守卫觉得这很应景。
“不对不对，这些台词还不够搭，应该是……老天，降到雷劈死我吧！”
“你那是内心正咆哮着的怨念吧，哪里是台词啊！”
“太年轻了你们几个。”见亲王大人一回来就在天台上装逼，路过的女仆也忍不住了，刚巧碰见守卫在讨论台词，于是摇摇手指头表示你们都图样图森破。
“务必回想起来，亲王大人那自恋的性格，这个时候最合适的台词，分明是对自己的美貌的痛哭……”
守卫和女仆一起抬头，仿佛见到了某人悲伤看着天空的欠揍表情，不由沉下脸。
这时候和自恋有关的台词，还真听过一句，就是从逗逼亲王嘴里蹦出来的。
“我为什么这么帅！”
嘿，契合度爆表，绝了！
……
此时在牙祭森林里，一位浑身漆黑的男人站立于树冠枝头，那双血眸看起来极其不自然，充斥着野兽般的暴躁。
血眸的优秀在于，即便身在牙祭森林，相隔上数公里，他依然能看到站在城堡天台上的那个目标，并用仇恨的双眸紧盯其行动。
“目标确认，非奥力克斯国的亲王，南宫夜雨。”
隐藏于牙祭森林快有两个星期，就是为了能够伏击这个难等的目标，为了斩杀这个仇人，他已经完全熟悉了牙祭森林的地形。
货轮城被上头视为禁地，是可以进入但必须安分守己的地方，有前辈说那个地方有许多强人隐藏，一个不慎就会翻船，十分危险。
杀手必须谨慎，不在货轮城干蠢事是前辈们用死亡换来的经验，因此他只能另寻地点。
牙祭森林，只有这里了！
“非奥力克斯国的亲王……”
“我要用这股野兽般的力量，将你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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