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回想起来，那天他们递给他的烟，虽然他没接，但还是瞥了一眼。烟身有一点软耷耷了的，后来那个人在他旁边抽了几口，烟的味道有一点不对劲。那时候他都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他才明白哪里不对劲。
那些缺德又找不到销路的二道贩子，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堕入地狱，会在烟丝里混入各种各样的毒品。
其中最缺德、最肮脏、最卑鄙的，就是把烟丝拆出来，放进***的溶液里浸泡。因为***有很大概率能让人一次成瘾，只要抽上一支，这辈子就只能***一起下地狱了。
尤其是像黄棣这种爱玩又有钱的富二代，是他们最爱搜寻的目标，因为年龄小，爱交友，好面子，消费高，所以很好下手。有时候为了方便得手，他们会和服务员商量，只要有人买烟，就找他们拿，卖出一包可以得到一定数额的分成。但有绝大一部分服务员一开始并不知道内情，即使是后来知道了，他们也会用之前的事情来以此威胁，不准声张出去。
除了凌渡本身不好这些东西以外，这也是他不愿意碰外面的烟酒的原因之一。毕竟杀不了他的话，还可以毁了他，不论是思想，还是身体，只要能毁了他，那些人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了。
脑子一下子就闪过从迟强他们身上搜到的那几袋白粉。
不由得心下一动，然后告诉了周竖，让他带人去查四海琼芳。但是别说是去查白粉的，就说年前例行检查，他们运气好，第一个被抽中。
凌渡这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周竖正在乔夕家逗猫。看见他打来电话，立马就把煤煤从自己身上赶下去了，然后站起身，走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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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的话，周竖只说了四个字，“你确定吗。”
“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凌渡说，“就只是年底例行检查，只是今年稍微提前了一些而已。你们每年不都要这么做吗，你怕什么。”
“什么年底，今年才刚开始。”周竖说。
“没过完年，今年就不算结束。”凌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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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竖也没反驳，毕竟他心里还装着别的东西，一部分关于那具女尸，一部分关于周波，还有一部分，关于那个地下室。所以只是不耐烦地说了一声，“知道了。”手不自觉地伸向裤子口袋，刚刚摸到一个硬硬的盒子。刚想拿出来，就听到凌渡在那头咳嗽了两声，然后半是抱怨，半是嫌弃地说了一句，“公共场合，你抽什么烟，掐了。”话音刚落，就听到他旁边的人说了一句，“对不住，对不住……”这让想抽烟的他，也停止了动作，明明今早才说过自己要戒烟的。
“还有事儿没。”周竖说，语气里有些烦躁，似乎带着些什么不满意，但是又不知道在不满意些什么。
“我后天要回去一趟。”凌渡说，“公司开年会，我要去露个脸儿。再之后，我去你家找你，想和你说件事儿。”
“嗯，然后呢。”周竖说，听到他的话，那股烦躁的感觉一下子就消散了，但是口气却依旧不太好。
“没什么，就是和你说一声。”凌渡说，他要把那件事告诉周竖，“让你有时间把家里收拾一下。”
周竖：“……”我就知道没好话。
“记得帮我去看看小朋友们。”凌渡说，“行了，挂了。”
说挂就挂，一点迟疑都没有，仿佛多说一个字就会要了命一样。
周竖：“……”
他把手机揣回裤子口袋，在窗前站了一会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把煤煤抱起来，接过乔夕手里的猫粮，道了一声谢，就转身出门了。
车直接开到了澜悦半岛，因为有了门禁卡的缘故，所以这一次畅通无阻。也是多年来第一次开车进来，虽然他的车和这个高档别墅区格格不入，但是他有业主卡，谁也不能说什么。
周竖到达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一边停车，一边想，谁会来这里。突然记起小畜生说过，他那个秘书叫李什么的来着，每天都会过来帮他给小蠢货们投喂。
下了车之后，他没有看见原本应该呆在一楼的小蠢货们，也没有看见秘书，但是一楼的灯却是开着的。因为天气冷的原因，所以玻璃墙上都是一层雾气，不时有水珠滑落。
他推开门进去，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李秘书”，但是没有人回应，过了几秒钟，传来一阵“唰啦”声。然后是一阵平缓的脚步声，他不自觉地警惕起来，把手伸向后腰，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配枪。
这时一个温和的男声喊了一句，“是周警官吗？”
周竖这才放下戒备，一边穿拖鞋，一边回应，“是。你是李秘书？”
李博仁穿着一件白衬衣，解开两颗口子，身上沾满了动物毛，手里还端着一个动物的喝水盆。双颊红红的，有些轻微地喘气，看起来像是才运动完的样子。
“凌渡让我来看看。”周竖一边说，一边把煤煤放下去，“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他让我替他给你说声谢谢。”
心情却不如之前好，因为他想去地下室的计划泡汤了。再过两天那小畜生回来，他就更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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