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这就是你想办的大事？”
萧卓羽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四个大字，音量都调高不少，旁边几桌人都把视线聚了过来，搞得谢鸣秋囧得不行，只好闭着眼睛连连点头。
“不是，鸣秋，你认真的吗？我以为你是会有点那种情节的人，还有你之前不是直的吗！”
“我不是我没有……比起这个，我只是想说试试，又不一定会成功。”
谢鸣秋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忍不住发颤，但或许旁人会理解成另一种意味的兴奋感。但事实上，他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把萧卓羽打包塞进烟灰缸，他以为萧卓羽在这事上会很好说话，没想到对方还挺较真。
“那你想好了？想好了我就去安排，找一个乖一点的可以吧？”
谢鸣秋求之不得，为了掩饰尴尬，也为了壮胆，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高脚杯，这一次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荔枝果酒，而是他偏爱的一款清淡的薄荷鸡尾酒，掺了很少的橙子味香精，但他只是抿了一口，又神情恍惚的放回去，不知道的以为他不过如此就已经微醺。
他只是想起有个人似乎跟他说他不该喝酒，那个人会不高兴，即便这段记忆模糊，但对象的可能性只会归结于那一个人。
萧卓羽办事还是利落的，过了一会就招来一个领班模样的人物，这个人谢鸣秋很眼熟，在会所里有过几次碰面但并没有交流的机会，如果没有猜错，恐怕就是负责管理“那方面”的人员排布，只不过他很少见到这一位，大部分是一个成熟-女性与萧卓羽相谈甚欢。谢鸣秋并不想在这种场合与对方有任何的交流，但或许是涉世未深的某种青涩和好奇，他还是时刻关注那边的状况，并且注意到对方曾停下交谈，目光在他脸上打量过一番。
然后那个人走了，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很清秀的男孩，看上去比他们年纪都大一些，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但看他搅紧双手恨不得就地消失的样子，比谢鸣秋还要窘迫，不单是谢鸣秋有些踟蹰，萧卓羽看样子也很意外。
领班的人对他们这些世子自然是礼貌又恭敬，对手底下的人显然就没有这么友好了，他在那个男孩背后掐了一下，那张本就很白皙的脸又惨白了几个度，他快要把小马甲下摆的线都给抠出来了。
“我、我叫小楠。”大概是又被掐了一下，他的声音细如蚊呐，但很好听，如果不是颤得那么厉害的话，“谢、谢谢老板指名要我。”
萧卓羽脸色复杂地打量他，大概是确认了他至少是无害的，又指了指谢鸣秋：“他叫你的，你好好伺候他，小心一点。”
小楠白着脸点点头，他转向谢鸣秋，发现对方看起来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孩子，感觉像是要威胁一个弟弟，让他更加害臊，但显然他要比面前这个凶巴巴指挥自己的人要好说话，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侍应生身上喷了很多香水，似乎是这里接待统一的一款香型，有特殊服务的话，味道会更甜一点。谢鸣秋身边的男性很少会有喷香水，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钟帆，这么一比较那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显得更清爽舒服一些。太腻人了，他忍不住让后退了些，这让服务他的男孩会错了意，那张脸又白了回去，谢鸣秋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他不是没有过“被服务”的经验，只不过以往的女人都更热情也主动，或者说，过于热情了，就像小楠身上的这款用力过猛的香型。谢鸣秋苦笑了一下，只好自己主动出击，他稍微倾过身挽过对方的肩膀，他感到怀中的男孩颤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伺候谁。
“是你身上的香水太浓了。”谢鸣秋的心砰砰乱跳，和男人调情的体验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新奇感，但更多的是怪异。他面对小楠那张清秀又楚楚可怜的脸，心道确实我心幽怜，但却没有任何除此以外的冲动，“早该让他们换一款，你说是吗？”
小楠红了脸，点点头。
酒精或许能让这一切进行下去。但他今晚不想喝酒，因为头脑发昏而露出丑态，一次就够了，他柔声提他把剩余的酒水喝了，对方虽然束手束脚，胜在听话又腼腆，倒方便了谢鸣秋观察。因为紧张，男孩喝水喝得很快，价值不菲的鸡尾酒他当水一口气吞了下去，发育成熟的喉结鼓动，谢鸣秋盯着那块男性特质，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为了缓解气氛，他们断断续续聊了许多，大多是会所的环境、侍应生的工作。做-爱不同于约炮，需要一些感情的铺垫，谢鸣秋不是那种可以上来就进入正题的人，遑论他不觉得今晚可以成功。杯子空了下来，换上了一杯新的饮品，半透明的橙色，像一碗融化在手心的琥珀，暖暖的，灼到了他的嘴唇，鸡尾酒变成了再平凡不过的苏打水，连蒸腾思绪亦做不到，不过是自欺欺人。
“先、先生。”小楠颤颤地叫他，叫一个比他年纪还要小很多的男人先生让他感觉哪哪都怪，可老板显得更不实际，他头一回出来服务，想象中油腻肥胖的暴发户变成了小巧可人、比自己还要白嫩的漂亮男孩，真是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嘴巴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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